耳边响起婢女撕心裂肺的哭嚎声,如沉重粘稠的水要将人溺住。
白卿卿慢慢地握住宁宴的手,一点一点往下拉,她得看,才能知道这世上的疾苦到底有多残忍。
那位姑娘的模样映入白卿卿的眼瞳,她瞳孔急速收缩,哪怕宁宴又极快地重新将她的视线遮住,那一幕,已经如刀刻一样刺进她眼底。
身为人本能的反应刺激得白卿卿干呕起来,她忘了还抓着宁宴的手,手指尖用力地掐住,理智已经全然丧失,眼泪不受控制地不断渗出来。
身后宁宴轻轻给她顺气,可白卿卿什么也听不到,她仿佛能感觉得到那个姑娘的绝望和痛苦,整个人蜷缩成一颗虾米,不停地抽搐。
宁宴一把将她捞起横抱住,大步地往马车方向走去。
车门关上,白卿卿已经哭得快喘不过气来,她不明白,“她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她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事情,那个小姑娘本该顺顺利利地回到家中,开开心心地等着夫婿来娶她,她本该如花一样地盛开!
“就因为她走了这条道……”
白卿卿死死地揪着宁宴的衣甲,指尖被尖利的甲片磨出伤口也浑然不觉,她心中只有滔天的愤怒,和对老天残忍的不解。
“那些人都该死,也确实,一个没留,这姑娘拼死放走她的侍女,也算是为自己报了仇。”
宁宴用自己的手指把甲片换下来给她抓着,他什么样凄惨的死状见得多了,只对白卿卿来说,确实是太过悚然,宁宴就一直抱着她直到她脱离昏睡过去都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