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安排,剩下的人便各自忙碌了起来。
另一边。
趁着赶路,简知知向庆生了解了一下这个松阳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庆生听简知知问起这事明显一怔,即便已经猜到简知知不是他熟悉的简掌柜了,可再次证实这点,庆生仍是有些不自在。
庆生喉间哽塞,艰难道:
“三个月前各地鼠患横行,那些老鼠密密麻麻的到处乱窜,能咬的能啃的都被它们糟蹋了个遍,地里的粮食也没了。
原本大家还指望着朝廷能管管我们,可半个月前,县令瞒着大家连夜跑了……
听说朝廷已经自顾不暇,我们这些人啊只能自求多福。”
庆生语气中带着唏嘘,最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县令连夜跑路,确实有点严重。
简知知不解反问:“鼠患还在横行?”
庆生叹气:“这段时间镇里很少看见老鼠,眼下倒是不知跑哪去了。”
难不成鼠患过去了?
简知知心下思忖,却忽然听到了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
“这不是简大掌柜吗?大掌柜不是有粮吗?怎么也跟我们这些老百姓一样进山了呢。”
简知知抬头看去,只见离她不远处的小土坡上正站着两个男人。
这时,一个看着上了年纪,头发黑白交杂的干瘦男人不悦道:
“庆生,你怎么将她带上山了?”
庆生闻言朝对方笑了笑,声音里略带着两分讨好:
“梁叔,如今生活不易,山上的野味也越来越难找了。
我想着简掌柜又是我们镇上唯一一家还在卖粮的,是个有些本事的,便带她过来看看。
就当结个善缘,说不定之后我们还要在她这买粮呢。”
简知知没出声,听庆生的称呼,对面这人应该就是庆生口中的老梁头。
简知知又看了看老梁头身后的人,那人比老梁头年轻一些,但约莫也有二三十岁。
他站在老梁头的身后正一脸讥讽地看着她,眼底是毫不掩饰对她的仇视。
庆生本意是想缓和一下彼此之间的僵硬关系,也是提醒这些人她还有粮食卖。
可哪成想他这话一出,这男人就炸了!
“她那粮食谁买得起?一两银子一斤米,这年头谁还买得起?
把老子逼急了,迟早把她的铺子给砸了!”
梁成恶狠狠地瞪着简知知,甚至磨了磨牙齿。
梁成的表情和之前在铺子里围堵她的人极其相似,都是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说来,在她进入这个地方后,好像除了庆生,不管面前这俩人还是之前铺子里的那些人都没有怀疑过她的身份,就好像她本就是那个简掌柜似的。
老梁头浑浊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反驳男人的话,甚至神色变化都没有,似乎也有和男人一样打算。
便是已经被她雇佣的庆生脸上,也闪过一些复杂。
简知知对古代的物价并不是特别清楚,但也知道一两银子买一斤米确实有点离谱。
但在粮食短缺的情况下,这价格又正常,有句话叫物以稀为贵。
何况是粮食这种生活必需品稀少之后呢?
若是没有原主后院那大片地,原主也不可能还有粮食卖,说不定还会出现一两银子都买不到粮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