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看着她了，这眼神让她想起了去年冬天的时候，他们刚来流放村，他就是这样看着她的。

陶真看着桶里的鱼，敲了裴湛的门，裴湛屋子暖和，霍行就暂时待在他房间，陶真也没进去，隔着门板问：“你们要吃什么鱼？”

出了这种事陶真是没什么心情做饭，但是霍行来了，正好昨天钓了鱼，她准备做条鱼，昨天李徽送过来一只兔子，陶真心想霍行估计也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兔子就留在明天吃好了。

接二连三的出事，裴夫人也是心神不宁，她是个很传统的人，快过年了，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觉得心里不安，一早上做错好几件事。

可惜一下午了，村子搜完了也一无所获。

裴夫人道：“对，是这么个理。”

燕白祁三番两次过来，陶真总觉得他是带着目的的，总不会真的是为了她，陶真可不是什么恋爱脑，不会这么自作多情，。

裴湛道：“你找她做什么？”

燕白祁松了口气。

燕白祁一个皇子，这么说算是给足了裴湛面子，等他走后，陶真才打着哈欠出屋子里出来，见裴湛站在门口，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疑惑道：“谁来了？”

采石场停工了，中午石捕快他们被安排在村长家里吃饭，稽查司负责出伙食费，至于霍行么，他自然是去裴家的。

裴湛也冷静了下来，他沉着脸没有再说话，这时候裴夫人也从屋子里出来了，看着他们两个微微皱眉：“你们两个大早上的在这吵什么呢？”

陶真一愣：“他来干什么？”

晴天霹雳不过如此，裴恒的世界从彩色的忽然就变成了黑白色，然而他不说话，众人就当他是默认了，然后他就被裴夫人带走了。

“没什么，听说流放村出事了，顺道过来看看，既然无事，就不打扰了。”

裴湛盯着她，一字一句道：“燕白祁。”

第二天，天不亮裴家的大门就被人敲响，裴湛睡眼朦胧的出来开门，结果就看见燕白祁站在门口，脸上还有没退下去的焦急。

陶真说她太紧张了，让她去休息，又觉得安静下来裴夫人可能也多想，陶真一转头看到了门口等着吃东西的裴恒。

裴恒咽了咽口水，总觉得不太妙，果然下一秒陶真笑着说：“娘，书院放假的时候，先生是不是留了功课要做？”

霍行“……”

燕白祁这个时候来做什么？

他站着没动，燕白祁道：“陶真呢？”

裴湛道：“自然是为了你，他很担心你，看起来对你真是旧情难忘。”

晚上天气冷，谁也不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出去找人，只能作罢。

陶真隔着门板道：“那就水煮鱼吧。”

霍行愣了一下问：“她一直都这样吗？”

“可我们说要吃酸菜鱼了。”

裴夫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裴湛，无奈道：“你们两个人吵那么大声，我哪里睡的着，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裴湛没吭声，陶真也没说话。

两个人都觉得自己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