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辩论赛那边面临的问题比较多,而且不是简单的事务上的问题。
虽然组织高一年级辩论赛事多且繁杂,可队里负责的几个人都不是会推脱自己工作给别人的那种人,而且熟练后做得也挺快。
令他们烦恼的不是要做事,而是队伍的传承与建设——这一届高一的新生看不出什么好苗子来。
小组赛全部看完了,没有一个姜凝有感觉说必须要拉进队里的。
例如其中一道题是“技术是不是中立的”,双方居然默契又诡异的都只聊事实层面的东西而没有任何价值层面的比较。
正方的队伍全场都在掰扯没有坏的技术好的技术,只有坏的人好的人。什么一把菜刀可以是妈妈拿来给你做饭的厨具,也可以是反社会人格拿来残害无辜的武器。什么生物的基因技术可以用来保护珍稀物种从而保护物种多样性,也可以用来制造出超级病毒来破坏生物圈。
反方扯得更无趣一点,两个论点一个是说很多技术一开始发明出来时就是有其用途的,要从本源来考虑。另外一个是说要看这个技术现在用得最广泛是在什么领域,比如麻醉技术用得最广泛的是医院,所以麻醉技术就对人类有好处。
是的,他们两个论点甚至有自相冲突和无法自我解释的,但他们居然就这样硬着头皮打。哦,也有可能他们根本没有发现。
那一场姜凝看得非常痛苦,说是接受折磨也不为过。因为那是第一场比赛,她当时就只带了纸笔,想着方便做场记,后面无聊得默写英语作文顺便练字。她后面就学会了,一定要带上习题册过去。
看得出来评委也听得很痛苦,有一位老师几乎全程皱眉。点评时不想打击高一到孩子也没有说重话,都是草草说了几句就归还了麦克风。
投票投得艰难,最终正方因为内部矛盾更少所以胜出。
但如果可以一支队伍都不出线的话,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两边都淘汰。
还有一个很严重的共性问题,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一届的比赛临场表现非常少,几乎每一支队伍都是全程读提前准备好的稿子。
能想象吗?连承接队友对辩后的小结环节,都是完全定稿,一点都不考虑场上发生了什么。
看完最后一场小组赛后,姜凝无奈地叹了口气,扭头问岑森泽:“是我对他们的要求太苛刻了吗,我怎么觉得表现得都这么平凡,没有一个是感觉到惊艳或者能够立即选进队里的。”
岑森泽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未尽之意,那就是台上选手的问题了。
他作为最高年级,上一年也负责了全程的高一年级辩论赛和新生的选拔,自然可以感受出来这一届新生的水平普遍不如上一届。
是真的一个令人惊艳的选手都没有。自然,勉强过得去的也有好几个,进队后好好培训一下也能打。
只是去年辩论赛这么精彩,他也是对今年的比赛抱有很高的期待,才会都高三了离高考没几个月了还跑回来折腾。
可他也不把心中苦涩显露出来,还反过来安慰姜凝:“没事,好一届差一届的也正常,别的学校也会这样。”
姜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嘟起面颊,然后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好吧。那今年招新后的培训得多花点功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