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崔锦程的眼睛里只有看不见底的黑,没有别的情绪。
这样就够了。
秦放把两人的酒杯倒满,又端起酒杯在崔锦程的酒杯上碰了一下:
“崔总,谢谢你,我先干为敬。”
仰头一口喝掉了。
崔锦程也端起酒,一饮而尽。
“我没那么好,你也不差。”他说。
秦放又帮他把酒杯倒满:
“我知道我不差,我有能力有美貌还年轻,我会过得很好很好。”
她的眼睛还是湿润的,笑起来很美。
“我什么都不怕,我会使劲赚钱,赚很多的钱,如果是孤独终老的结局,我就选一个风景优美的地儿等死。”
崔锦程点点头:“这样离开也没什么不好。”
对于生死,崔锦程自然更有发言权。
“哲哲的妈妈最后只剩不到八十斤,我抱着她的时候感觉抱着一副骨架。”
这是崔锦程第一次跟人聊齐蔓。
他十分平静,并没有悲伤,就好像跟齐蔓在一起的日子每天都在他脑海里回放,以至于骤然跟人提起的时候眼睛里连怀念都没有。
你会怀念一个每天都在跟你相爱的人吗
自然是不会的。
在崔锦程这,齐蔓跟他早已经骨血相融。
秦放静静听着,除了羡慕,她对齐蔓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她走的很痛苦,最后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只抱着哲哲不撒手。”
“她说她很遗憾,人生太短暂,什么都没来得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