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一些好官,也有一些不得已而受贿的地方,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因为贪污而形成的一个大的脉络,是紧紧的笼罩在整个朝廷上的,他们好像一股麻绳拧在一起,要想彻底的斩断是十分困难的。
赵喜宝得知新的线索以后,赶紧屁颠屁颠去找楚勤之,她多想带着楚勤之一起,奈何楚勤之实在是太忙碌了,白日里除了与东州城各路官员商讨政策的实施颁布,还得批阅东州城呈上来的各路公文。朝廷批阅的调令,是半个月以前的事情。即使路途遥远,需要一个月才能上任,估计着也快来了,但暂时仍没消息传来。不晓得皇帝公公,是不是故意让他儿子接手东州的烂摊子。
两人的相处时间,变得短暂。他常常处理公文到深夜,第二天早起的时候,又不见踪影,有时候,遇到棘手的事情,会到实地勘测。政策的制定与落实,都需因地制宜。虽然楚勤之从小在太傅身边,学的都是治国之道。实际操作与理论相比较,有一定的差距。楚勤之虽然累,这段时间深入了解民情,更能深刻体会到上位者的不易。父皇每日勤政治国,所需要应对的事情,远比这更难更复杂。
赵喜宝的重心兴趣落在吴能的身上,他做出的事情令人费解,依照现在掌握的线索,他身上背负的案子,绝对不止山寨一件事。只是有些信息不全面,需要回去问一问楚勤之,相信她的夫君大人,一定能够给出解答。
经过东州城的相处,她越发认为夫君大人无所不能,很多事情他看一眼就能得到结果,比她一个人冥思苦想更高效。更早的时候,她就想通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今生有缘为夫妻,就得好好相处。
过多追求前尘过往,对他和她都不公平,赵喜宝这人啊,与其说最信命,不如说是懒。事情已尘埃落定,何须再起波澜翻动一回。她现在的夫君大人,论样貌是京城第一美人,论品德才干,谁人不称颂一句温润儒雅。对她是贴心关怀,有时候,他对她的重视程度,远超乎她的想象力。如此好的夫君,为什么还要挑剔呢。至于白月光的存在,他是没有的,她的他也知晓,如今也在东州城呢,夫君除了偶尔故意吃点儿飞醋,并没有强行阻止他们见面。她知道,他给与她最大的信任与尊重,谁还没点儿陌上风流年少的懵懂。
真是个狡猾的夫君大人,以退为进,他如此大度体贴,她倒是不好意思与钟廷礼见面聊天儿了。与夫君的日常相处中,也逐渐的放下了廷礼。
她坏心眼想起一句话,放下旧日恋情,最好的方法是迅速开展下一段。离开就离开,下一任更乖。这年头,两条腿的青蛙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更何况,她一直都知道,只要她一单身,哥哥们和爹爹能迅速安排上流水的青年才俊与她相亲。
虽然与钟廷礼没有夫妻缘分,但多年的情分还在,廷礼依然是她重要的朋友。幸而廷礼不是个绿茶属性的人,要不然,依照夫君默默算计人的性格,在东州城,他们三人真的能演出一台戏。
此生,能遇见的他,是她的幸运。
从刺史府出来,她一个人天马行空想了许多,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院落。为啥不骑马,因为两个地方距离比较近,为啥子不坐马车,因为马车进不去大门口,这厮,留一条羊肠小道到他家门口,他家门外是大荷塘。除非想去荷塘一日游,不然,走两步不香?
摔了个跟头捡了个元宝——歪打正着,楚勤之也恰巧回到家。她看着他利落的翻身下马,今日他外罩的是一件月白锦衣,内里穿着一袭绣云纹的湛蓝长袍,腰间的白玉腰带还是她挑选的呢。让她亲手绣一个,算了吧,那玩意儿扎手的很,曾经拿起针试过,一针一个窟窿。后来,王爷就再也不许她绣任何的东西,连她房里针线都成了违禁品。
乌黑的头发用精致的白玉发冠束着,本来是面目冷肃无情,看到她的一瞬间,如冰块融化,春风拂面。他弯起笑意盈盈的丹凤眼,她飞奔着抱上去,夫君大人太帅气可爱了。以前是看到他不好意思,如今是看见了就很欢喜,没看见人,想一想也很欢喜。
“王爷,您今日怎的回来早?”
“唯念夫人在家,恨不得一日三刻相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