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今年是大旱,更需要低价抛售粮食,不然,遭殃的肯定是百姓!”
“我们是做生意的,生意生意,赚钱是首位,老百姓有钱就买,无钱,我们有没有逼她们买啊。”
“若无百姓,哪儿来的生意!”
“哎呀呀,赵小兄弟,你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算漏这一笔呢!再过个十天半个月,每粒粮食比东海龙珠更贵。”
“你们想过没有,正是因为大家手上有粮食,都不肯打开仓库卖米,若是仓库全开,我相信,百姓一定能够渡过今年的饥荒。那时候,粮食怎会比龙珠贵。”
“笑话,我们把仓库打开了,百姓是吃饱了,我们吃什么!”
“诸位掌柜们,你们想过没有,粮食可不比东海龙珠,是有储存期限。如果大家都封仓销售,坐地起价,甚至是远高于市价数十倍,等于是不让老百姓存活。”
一番争论下来,彼此谁也无法说服谁。丰利米行的王掌柜说,“赵小兄弟,别说我们没有劝过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你的损失有多大!”
赵喜宝拱拱手,“晚辈在此,也送诸位掌柜的几句话,钱可以赚,但不是这样黑心赚。东州城的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中,请诸位放下黑心,拿出良心。”
丰利的王掌柜,哼的一声,甩下袖子就走了。后面那些米行的掌柜,有的犹犹豫豫,有的跟着王掌柜走了。
“人各有志,我也不勉强诸位,只是想告诉大家,我们赵氏做生意,讲究的是利己利民,诚信无欺。米价我还会继续降,直到东州百姓都能有口热乎饭吃,亏损百万也在所不惜。至于诸位,请随意。”
自从诸位掌柜与赵喜宝商谈后,有的掌柜扛不住压力,开始逐渐调整米价,东州城的米价慢慢降下来。
“小姐,你真厉害,东州城的米价算是彻底平稳下来,甚至比以前的价格还低50文呢,东州城的百姓特别感念你的功劳。”
赵喜宝摇着扇子,站在米店门口听小桃子吹捧。此次平定米价,王爷的功劳也不小,当初,在制定计划时候,就已料到现在的结局。只是,中间杀出个程咬金山寨,王爷一直在州城外的山寨审讯,也不知情况如何。几天不见王爷,总觉得身边缺点儿什么。
伙计们趁着中午休息时候,聚在一起聊天儿,赵氏米行的伙计最近走到哪儿,都特别受欢迎。因为他们的掌柜为他们长脸了,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到赵氏米行应聘干活,跟着如此善良仁义的东家,肯定不会吃亏。其余几家的伙计,一个个如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走到哪里,都有人指责他们黑心肝。
“你们不晓得喽,官府之前发了一个公告说放开米价,附近的米商都争先恐后地跑到我们东州来卖米,还给都督大人送来许多感谢费。如果有人忘了送,大人还会差遣人去要。”伙计不紧不慢地还没讲完,周围人开始嚷嚷。
“好一个都督,明目张胆地收受贿赂,发国难财!”伙计喝茶聊天儿期间,旁边引来不少的吃瓜群众。
“哎哎哎,还没说完呢,激动什么,都督是个大好人,你们也不想想,这样一来,我们县不愁米也不愁钱了……”钟廷礼听完,都快气的发抖,这算什么好官!
大家指指点点,议论着都督大人。期间,一个小正太已经听了半会儿,他努力挤进人群,打抱不平地大声说道:“瞎说,错怪我们都督大人了。你们眼瞎了?是没看到一个月以前的东州城,城外处处是饥民?你们好好看看如今的东州城,看看我们一个个像是受饿的饥民吗?你们说这些屁话的,再往城里走走看看,看看街上有没有饿死的人。幸亏有都督大人,我们才能活到今天。”
“就是,都督大人是好人!”围观群众一声接着一声喊道。小正太的一番话道出了大家伙的心声。
当初在制定整个计划时,楚勤之就想过,如果不放开米价,米商们就不肯放米,市场上没有大米,老百姓有钱也没处买米。所以,首先,市场上要有充足的大米。虽然现在3000文一石,但随着市场上大米越来越多,很快价格就会回落到往日的价格。
东州城也算是繁华之地。百姓们平时日子都还可以,手里多少有些结余,就算是米价高些,也能撑个一年半载没问题。
条件差的人家,赵喜宝也想过,在买高价米的时候,已经一户户登记造册,把商贩们给的银两都分发下去补助他们买粮。银两的账目每一笔都被小正太记得清清楚楚,即使监察御史来了也不怕,尽管去查账。
在这场米价战中,但凡存着良心,米商们不去高价大肆收购赵氏的米,意图太高米价,拿到米价的定价权,只要赵氏的米被买空,能做主的就是几大米行,到时候,他们定米价是多少就是多少,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米价定高,是为了对外吸引外地米商,让更多的大米以最快的速度流入市场,迅速平定米价。对内,稳住各大米行的心,避免他们利益相争,无节制涨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