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勤之认真思索片刻,称赞道:“宝儿啊,你天生就是做生意的。如果右侧成衣铺的顾客们,不满意花色样式,你可以推荐她们到布匹店,选取花样,定制样式。而左侧的布匹销售情况,可以带着老板们到右侧店铺考察。”
赵喜宝点头给楚勤之竖起大拇指,“王爷,聪慧过人,一点就通。不愧为咱们王朝的梦中情郎。”
楚勤之皱着俊秀的眉毛,一字一顿道:“梦中,情郎?“
“什么?”赵喜宝还沉浸在生意商海中,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等反应过来,只能嘿嘿直笑看着楚勤之。想站起来溜掉,怎料到,站的时间有些久。
猛地一起身,有些头晕目眩,站不稳。等她晕眩感过去后,发现人在楚勤之的怀中。
楚勤之打趣道:“不知道为夫,算不算夫人心中的梦中情郎?”赵喜宝捂着脸丢下一句“登徒子“,就跑远了。
楚勤之似仙人般眉目如画的俊颜,有了人间烟火气。他的小娇妻啊,满脑子都是如何挣钱,却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既然她喜欢做生意,就陪着她走走看看。他坚信,总有一天,宝儿会明白他的心意。
“王爷,如意姑娘说有重要急事相商,请您移步潇湘阁。”潇湘阁的管事出声跪在楚勤之面前。
赵喜宝在马车上,左等右等都等不来楚勤之,掀开帘子一看,侧头问了小桃子一声,“前面的人是谁啊。“
小桃子瞅了半天,也没认出来,“不知道,在王府从没见过此人。“随手捅了捅西成的腰窝,”哎,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西成杵着剑打瞌睡,瞟了一眼,随口答道:“噢,那个人啊,潇湘阁的。“小桃子暗恨自己多嘴,为什么要问那一句。
赵喜宝放下帘子,坐回到马车里。王爷与潇湘阁,算了,自己才是拆散鸳鸯的那个人。
楚勤之上了马车,看到赵喜宝歪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虽然大道平坦,万一遇到石子路,让她不小心磕碰到,又该心疼了。
潇湘阁又被称为京城的“销金窟“,在这里,无论白日黑夜,笙管歌舞,丝竹绕耳,绝色美人,柔香满怀,是男人们向往的天堂。
潇湘阁的顶楼却截然不同,檀香缭绕,清净淡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进了哪家名门闺阁的卧室。
管事垂手站着回话,隔着一道屏风。“姑娘,公子说他已成亲,为了避嫌,不引起夫人的误会,以后还是不要见面了。如有要紧的事情,与溪风洽谈。“
管事冷淡的声音接着说:“本受故友所托,照拂姑娘一二。京城传言所传甚为荒谬,虽能替姑娘挡去烦扰,但还请姑娘不要当真。“
如意惨淡一笑:“烦请回禀公子,以后,绝不会再有此等流言传出。请公子大可放心。公子待我如亲妹,我定不负公子的培育之恩。后日,我将去往该去的地方,还请公子助我一臂之力。他日,必当谢恩重报。“
如意待到管家离去后,低声浅笑,逐渐笑出眼泪。她一点一点擦去眼泪,如意啊如意,究竟如了谁的意。此后,世间再也没有“如意“,只有”萧如懿“!
赵喜宝原本是假装闭目,不想看到楚勤之,结果,一路平躺,在马车中真的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她汲着鞋子,本想唤小桃子,却被眼前的云彩吸引,既不耀眼,也不暗淡,颜色恰到好处。
黄昏,是夕阳拉下夜幕的一刻,不知为何,似乎总会给予人一种落寞的感觉。
或许,在黄昏的背后,人们总能够听见黑夜的脚步声渐渐靠拢,因此纵然绚丽,仍会增添一丝丝惆怅的感觉。
小的时候,不喜欢在黄昏时刻出外嬉戏,因为代表天快黑了,就不能出门找糖葫芦吃,也不能去酒楼找烧鸡吃。
有时候大哥回来,还得温书,要不然,答不上来,大哥又会开始絮絮叨叨。也不知皇上看上大哥哪一点,竟会让大哥做太子的贴身侍官,太子不会嫌弃大哥啰嗦么?下次见到太子,得问问。
如果被大哥念的头晕眼花时候,二哥就会过来,于水生火热中拯救自己。二哥总能想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及时扯开大哥。
自从出嫁回门后,就再也没见到大哥二哥。毕竟是,嫁人了。
赵喜宝眼神黯淡回到房中,楚勤之站在走廊上,背手站立许久。宝儿,不开心了,看着她放空思绪微笑的表情,定是想到什么美好的回忆。不知回忆的是谁,她还是忘不了钟廷礼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