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还是没有打消刘署长的疑虑。
他直接把话筒递给了张陵川:“不如你来跟你们局座聊几句。”
张陵川接过话筒,对着里头说了一句:“局座。”
王行之应了一声,随即又说:“下回出任务的时候,记得把开好的文书令带上,别这么毛毛躁躁,多耽误事。”
居然连什么事都不问,直接就给撑腰了?
我的天哪。
这位新局座人还怪好的呢。
挂断电话后,刘署长终于没有再怀疑我们的身份,而是扬手让其他人都出去。
不过,他依旧不满。
“到底是谁不经允许,就把你们带进来的?”
张陵川笑着说:“没谁,我们自己摸进来的。”
刘署长一副,你就吹吧,的神态。
一盏茶后,他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事情还跟陈新泽有关?”
这话一出,老太太终于绷不住地哭了出声。
然后伴随着哭声,一点一滴地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讲诉了出来。
那段泣血的过往,不为人知的肮脏交易,以及那些被视作草芥的人命,在这样看似寻常的上午被彻底撕开那层遮羞布。
他们就像被尘封许久的伤口,撕裂伪装的血痂后,还能看到里头的脓疮。
刘谶的脸,越来越凝重。
他的眉头紧锁,逐渐变成一个川子。
这位检查署的老大在听完老太太的所有描述之后,沉默了许久。
他深呼吸,抓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刘谶在压着自己的怒气。
他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几分钟后才再次睁开,可是他的眼尾已经染上了一抹红。
“老太太……”
“你说的这些事情,有根据吗?”
“我们办案子,总得讲究证据,而不是听你空口白话。”
老太太激动地起身,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刘谶的面前,几行热泪喷涌落下。
她哽咽着开口。
“领导啊,那可是上百号枉死的人命,怎么会是空口白话呢?”
“再说了,我们谁会去用自己儿子性命来编造这种鬼话?”
老太太伸手重重地拍打在自己的胸口上。
“我多想这件事情根本没有发生。”
“我也想我儿子能信心满满地出去执行任务,晚上平平安安回家来。”
“那天晚上,我给他煮好了长寿面,可是怎么也等不到人回来。长官,你知不知道,如今那晚长寿面都还放在家里的冰箱里。”
一碗放了十几年的长寿面,早已发霉腐坏。
可是老太太那一颗心,又何尝不是?
刘谶的脸色极其难看。
“你们反映的这件事情,关系重大。”
“不是我非要怀疑你们,实在是我得看到证据,才能产生正确的判断。”
“否则,突然对一宗十几年前的旧案进行彻查,不太合乎情理。”
言下之意便是,必须要有实锤证据,刘谶才会有理由去彻查那件案子。
毕竟,在他进来之前,我就听到了有关于陈处长的背景。
有位副国级的岳父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