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夫妻二人一起出了京城。温泉山庄上，霍君瑶的日子比较清闲。“小姐，国公爷和公主殿下来了。”闻言，霍君瑶连忙起身往外迎，只不过刚一见到自己老娘，就察觉到了她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颇为疑惑的问道；“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宁阳长公主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摇了摇头。这一路上，她想了很多，也发现了这里面更多的东西，心里也是越加担心。原本以为是能给自己闺女弄一份大功劳，却不想这大功劳还伴随着巨大的危险，稍有不留神甚至都有可能导致纪国公府完蛋。“昭德不用担心，你娘她”霍敬之也有些心疼妻子现在的样子，心里叹息一声，随后跟着霍君瑶一起去了小院。等到坐定之后，小婵也送来了茶水，见霍敬之欲言又止，霍君瑶便让小婵先退下。“爹，到底出什么事了？是家里遇上什么麻烦了吗？”没了外人，霍敬之也没再隐瞒，叹息着将摊丁入亩的事说了出来。“瑶瑶啊，为父知晓你这样做是为天下百姓，但这是很危险，你娘这是被吓着了。”等到听完事情经过，霍君瑶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走到宁阳长公主便是说道；“原来就这事啊，娘你不用担心，虽然是会有一些麻烦，但是我当初敢提出来，就有能解决的办法。”听她这样一说，再看她那轻松的模样，宁阳长公主连忙问道；“当真有办法。”“自然是有办法的。”“这些事最麻烦的无非就是这些士族，至于说各地的那些豪绅什么的，虽然在当地实力不小，但是真要同朝廷比起来，他们算什么？”“再说朝廷上的那些勋贵大臣，皇上只要态度摆出来，那些勋贵能说什么？敢说什么？”“他们的一切可都是同皇家绑定的，若是不支持皇家，那就等于是站在了皇家的对立面，这样的勋贵还能长久吗？”边上的霍敬之点了点头道；“确实，皇上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这些勋贵大臣必然不会反对，即便心里有些不满，但也不会反对，否则他们的勋贵位子也就做到头了。”“至于那些地方豪绅也不足为虑，可是士族才是大头，这些家伙传承悠久，底蕴身后，就算是皇上都处处被他们掣肘，这也是为父最担心的。”闻言，霍君瑶笑了，面对老爹最担心的士族，她却是一点也不担心。诚然这些士族的实力确实很强，她也颇为忌惮。但忌惮并不代表她就彻底害怕，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跟这些人撕破脸而已。就好像郑家，不也是士族吗？而且还是最顶级的士族之一，不也还是被她收拾了？忌惮对方，只是不想跟对方拼个你死我活而已，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她又何必再客气什么？“爹，你是不是忘记我手里还掌握着一件东西了？”“您觉得相较于土地上的一些小让步，他们会选择什么？”士族，前面就提到过，他们之所以厉害，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掌握了读书人。他们传承悠久，家族里珍藏的书籍众多，而现如今的虞朝书籍极为稀缺珍贵，士族拥有这么多的底蕴。那么其他的人想要读书，那就得去投靠他们，承他们的恩情，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仕林便是士族的说法。天下太平之后，国家需要读书人来帮着治理，所以士族的地位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而虞朝虽然也有科举，但制度并不算完善，加上这读书人绝大多数都是士族之人，或者投靠士族的人，寒门很难出贵子。这是士族的立身之本，但是霍君瑶前面已经说过她有力有活字印刷，并且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她已经将这玩意弄了出来，只不过并未让它现世而已。一旦士族想要开战，她只要将这玩意放出来，在加上现在她有的造纸工坊，可以说一天想要弄出十万本书都不叫事。到时候这些书籍一旦涌入市场，相信会有不少人砸锅卖铁都会来购买，届时天下的读书人可就不光只有士族了。这样的带来的后果很严重，加上这些年士族的嚣张跋扈，皇上看到了希望，必然会对士族进行打压，甚至有可能在往后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士族的人还会陆陆续续的被清理出朝堂。当入仕一途，不在只依靠士族，那么士族又如何继续垄断读书人来控制朝廷？士族没了朝廷这一层关系，也就是传承悠久一点的豪绅而已，朝廷和一些官员想要收拾他们还不跟玩一样？尤其是这些家伙才掌握着惊人的财富，只怕到时候这些家伙都会倒大霉，甚至最后有可能连现如今的郑家都不如。当然，想要走到这一步，是需要时间，一个漫长的过程。她也没打算真就走到这一步，但是士族会害怕走到一步，届时他们敢动霍君瑶和纪国公府吗？大不了就两败俱伤，他们纪国公府现在有昭武帝，还有太上皇撑腰，即便会有不小的损失，但士族呢？他们的损失会更大，甚至说连根都有可能被挖断。他们到时候会如何去选择？要么就各自退一步相安无事，要么就鱼死网破，大家都成为失败者。“东西？”霍敬之被她突如其来的话问得一愣，一时间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过去，他才想起了什么。“你是说那东西你弄出来了？”“当然，走我带你们去看看。”随后霍君瑶起身带着他们去了自己的书房。随着她讲东西展示出来，并且还给他们演示了一下如何使用，两人都张大了嘴巴。“现在我有造纸工坊，还有这东西，士族真要是给我惹急了，我一天弄个几万本书出来，看他们到时候怎么办。”这一下，霍敬之不知道要怎么说了。因为这实在让他有些太过于震撼。想想闺女所说，若是真一天出现几万本书，那么士族肯定会很头大吧？毕竟，他们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才有了垄断读书人的机会，真要是一天几万本书出现，届时他们对读书人的掌控会变得很薄弱，皇上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届时士族必然会被排挤出朝廷，那士族估计得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