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晚膳结束，父子分别时，已经过了亥时（晚上十点）。</p>
朱景洪离开了，而朱咸铭仍觉意犹未尽，当了皇帝他极少能如此放松，能放下皇帝架子与人推杯换盏。</p>
“陛下，夜深了……该就寝了！”</p>
程英的提醒，才让皇帝反应过来，眼下已经到了深夜。</p>
他毕竟也上了年纪，加之今晚又喝了不少酒，所以一时间便觉得无比疲乏，然后便命程英准备更衣。</p>
再说朱景洪，虽然他酒量还可以，但今晚确实喝得尽兴，故而也有两三分醉意。</p>
坐在轿子上，朱景洪歇了一阵后，方问道：“他们晚上都回去了？”</p>
“回王爷的话，下午晚些就回了，说明天再过去！”余海在外答道。</p>
原本朱景洪计划在上林苑过夜，可因为他本人的长时间缺席，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p>
“对了，一会儿回府别兴师动众，让大家都睡个安稳觉吧！”</p>
“是！”余海应了一声。</p>
大概半个小时后，朱景洪的轿子返回了王府，除了当值的侍卫和宦官，确实是没有惊动到任何人。</p>
在承运门外下了车，朱景洪本想着回寝殿歇了，可身上的那股子醉意，让他生出了探花之心。</p>
“我去沉心院坐坐，你们不必跟随！”朱景洪随口说道。</p>
沉心院是张小月所居之处，朱景洪想着听听曲再共赴云雨。</p>
而所谓的不必跟随，并不是说一个人都不跟，而是仅有余海等少数几人随行。</p>
七绕八绕，朱景洪一行来到了沉心院外，院子里面已是静悄悄的。</p>
“大门处……连个当值的人都没有？”朱景洪皱眉问道。</p>
虽然张小月没有位分，可外面的几处别院，都有专门的宦官侍女当差，夜里安排了至少一個人值守。</p>
可现在，沉心院外一个人都没有，这确实显得太不正常。</p>
此事可大可小，可如今被朱景洪撞上了，那便只有严肃处理这一条路。</p>
余海连忙答道：“王爷息怒，此事奴才会转达张平安，让他务必严加惩处！”</p>
虽然这件事让人不高兴，可今晚朱景洪是来寻欢作乐，当然不会破坏自己的好心情，所以也没再发作脾气。</p>
“你们几个，就留在门口，我自己进去就行！”</p>
“是！”余海连忙答道。</p>
才走进院中，朱景洪就发现不对劲，只因里面实在太安静了些。</p>
与之形成对比的是，沉心院以北的含辉院，此时隐约还能听到说笑声，想来是朝鲜诸女还在玩乐。</p>
“或许我该去沉心院！”朱景洪心里嘀咕。</p>
正当他盘算着是不是换个地方，却听见厢房位置传出动静。</p>
“谁在那边？”</p>
“没……没人！”</p>
是一个女声，可因朱景洪精神有些恍惚，便以为那个丫头在。</p>
“没人？”朱景洪露出了笑容。</p>
他本就是来寻欢作乐，如今遇着好玩儿的女孩子，自然生出了捉弄之心。</p>
可见酒精这种东西，确实会让人放纵，若朱景洪完全清醒的话，基本不会干这无聊之事。</p>
慢悠悠走向东侧厢房，朱景洪又问道：“若是无人，谁在答话？”</p>
此刻，躲在角落的迎春，已经是吓得瑟瑟发抖。</p>
今天她来襄王府赴宴，因为探春表现得太好，便被宝钗留下要住一天，连带着她也被留下。</p>
她和探春被安顿在沉心院，跟张小月住在一起。</p>
本来入夜就该歇息，可含辉院那边的朝鲜女子，过来邀请张小月去赴宴，探春凑热闹也都过去了。</p>
当值的侍女，还有贾家留下的丫头婆子们，也都跟着去凑热闹，以致沉心院内只剩迎春一人。</p>
她历来孤僻惯了，对此也不以为意，原打算直接歇下，哪知夜深还有人过来。</p>
她本以为是探春一行回来了，可细细一听才发现是男子，听声音还是她日思夜想之人。</p>
或许是心情激动，又或许是慌张，迎春不小心推动了凳子，然后便导致了眼下更尴尬的场面。</p>
“不说话，我可就进来了！”</p>
听到朱景洪的话，迎春越发紧张起来，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p>
男女授受不亲，何况还是这大晚上，何况这位爷貌似还喝了酒……</p>
迎春不知道该做什么，所以干脆一句话都不说，就躲在角落里动也不动。</p>
然而，现场越是安静，她的气息就越明显，这一点她自己都没察觉到。</p>
进了房间，朱景洪没走几步，就大致确定了迎春的方位。</p>
“丫头，你居然躲在这里！”</p>
“十……十三爷……”</p>
声音带有惊恐，反倒更显刺激，偏偏朱景洪现在经不得刺激。</p>
“我来了竟敢不出来迎接，真是大胆……看我先教训教训你！”</p>
说完这话，朱景洪直接弯腰一阵探索，才在漆黑的夜里抱起女孩儿，伸手往她屁股上拍了几下。</p>
虽然其力道不大，可对迎春来说却如霹雳，这一刻她自觉是“失身”了。</p>
以当下的价值观来论，清白姑娘被男子抱起还摸了屁股，确实属于非常恶劣的丑事。</p>
可是迎春却发现，自己竟未生出恼怒之意，只是心里感到无比羞涩，即使眼下黑灯瞎火啥也看不见。</p>
“还不说话……你是谁的丫头？”朱景洪又问道。</p>
他以为这是哪个婢女，毕竟张小月是住正房，厢房里的只能是侍女。</p>
“十三爷，是……是我啊！”</p>
即便没道出自己名字，迎春也觉得无比羞恼，甚至还把头藏进了朱景洪怀里。</p>
这么多年来，迎春极少受过关爱，她的人生原本一片灰暗。</p>
可当她遇到了朱景洪，被其真切关怀和悉心开导，迎春一颗芳心就被锁住了，只可惜最开始她没有发觉。</p>
但种子一旦长大，到最后长成参天大树，迎春便再也不能忽视这段感情，然后她就陷入了对朱景洪的单相思。</p>
原本她喜欢看道藏，也正是因为心中有了爱，所以近一她迷上了话本小说，为此还被探春捉弄过。</p>
“你是谁？”朱景洪又问道。</p>
府上女子太多，侍女们就更多了，他又不知今日迎春留下，所以猜不到她是谁很正常。</p>
“再不交代……我可就要亲自探你虚实了！”</p>
酒精作用下，朱景洪此时非常大胆。</p>
当然了，即便没有酒精作用，他依旧可以这般大胆，襄王府内的女子他本就可以予取予夺。</p>
“探虚实？”</p>
迎春还是太老实了，竟未能看透这三个字的深意，甚至还自己重复了一遍。</p>
她被朱景洪横抱着，此刻略带狐疑的语气，确实起到了挑逗的效果。</p>
“哟呵……你这丫头可真大胆！”</p>
于是乎，朱景洪也就不客气了，随即便向迎春身上探去，同时还借着月色向一旁床榻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