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付明的软磨硬泡下,两人总算争取到透过门口的小窗口看一眼病人的机会。
透过窗口,裴海军看到昨天还活蹦乱跳的海宁院长此刻已经躺在床上不能下地,身上插满各种他叫不上名字的医疗器材,惨白的面颊完全没有丁点血色,那感觉就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断气一般。
虽然想法很不吉利,但又实实在在是对方目前的状态。
“唉”
裴海军昂头看了几秒,有些压抑的侧过去脑袋。
他绝对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善类,甚至要比大多数人都冷血的多,但看到这番情景,还是不免稍微有些伤感,不过也仅仅止步于伤感,始终都没有要帮助对方的念头。
“看也看过啦,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见付明眼泪汪汪的注视屋内,裴海军不耐烦的发问。
“嗯。”
付明点点脑袋,对方的态度他已然清楚。
走出医院,裴海军迟疑几秒后,从兜里摸出一沓现金递给对方:“对了我真没有,这钱还是我晚上刚管哥们借的,你拿去给老院长买点营养品啥的吧。”
“大军哥,你真不能帮帮我们吗?那可是一条命啊,一条可以照拂和挽救更多孤儿的人命!”
付明佝偻下腰杆恳求。
“哥们我拿啥帮啊?刚刚护士说的很明白,癌症晚期,这特么神仙都摇头的事儿,你指望我给你力挽狂澜啊?要我说,你赶紧挑块风水宝地是正事儿,时间要是开充足就再准备准备老太太走时候穿的寿衣、寿鞋啥的吧。”
裴海军很现实的打断。
“军哥,医院的判断不一定真那么准确,我学过这些,根据我的观察,海宁妈妈顶多是初期或者中期,现在是她救治的黄金期,就算真的是晚期,也可以通过化疗、放疗、靶向和免疫联合治疗等手段来延长生存时间,我的专业就是这个,只要给我足够的医疗环境,我”
付明再次直挺挺的跪下。
“铁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做法我不认同,你说这些玩意儿我听不懂,可能确定的是绝对都需要靠钱来维持,你有钱么?拿啥治?就靠从我这儿借的仨瓜俩枣?我不怕笑话,别看我搁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但我兜里真不一定比你宽裕多少,省省吧。”
裴海军擤了一把鼻涕,随手甩在地上,接着将那一沓钞票顺付明的衣领塞进去,摆摆手道:“都是凡夫俗子,就别总想着创造神迹,我还有事儿,咱们回头算啦,咱别再有任何联系,明天你赶紧去孤儿院接班,不然的话我老板他们可就撤了。”
说罢,裴海军自顾自的奔向路边的出租车。
“军哥,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