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松的话还未问出口。
黄傲冬搁下手中鱼饲料,笑道:“老刘,你的酒楼生意好,住的客人也多,现下是想打我客栈的主意?”
他的客栈若建成,便是镇上正儿八经的头一份。
当然原本是要停工了。
但严家说过,倘若有人看中,那就说明客栈可以继续建造。
这不,人就来了。
刘松一噎:“我这不是看你停工了么?还以为你遇到了难处。”
“天热暂时停工而已。”黄傲冬拍拍手上鱼饲料碎沫,抬了抬手,“两位,不送。”
算是下了逐客令。
刘松还想再说什么,被颜芙凝拉了一把袖子。
“叔,咱们回吧。”
刘松鼻子喷了气,随颜芙凝提步。
回到自个酒楼,刘松压不住火,鉴于酒楼内有不少客人,只好压低声吐槽:“那个黄傲冬平日里游手好闲,家里的产业都被他耗光了,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有钱财来建造客栈?”
颜芙凝黛眉拧起:“叔的意思是他没有实力建造客栈?”
“没这个实力,要他拿出百两银子,比登天还难。”
“莫非他背后有人?”颜芙凝不禁眯了眯眼,“此人不能明着对我们作对,便在镇上寻了他?”
刘松惊道:“傅县令与严二爷?”
颜芙凝缓缓颔首:“大抵是他们。”
刘松一拍大腿,更气了。
“叔别气,咱们的菜式他们学不去,游览线路他们即便能学,咱们就专攻吃食方面。”
刘松这才点了头:“闺女说得对,我还在想把酒楼开去京城,看他们怎么跟我争?”
“叔,到了京城,说不定竞争会更大。”
“话是这么说,但京城的机会也大。”刘松叹气,“主要我那混小子不争气,他若考个进士,那我顺道就去京城开个酒楼。”
可如今,混小子连个秀才都考不中。
正巧,刘成文散学归来。
刘松正没处出气,见到儿子,劈头盖脸一顿揍。
看得店内不少文人墨客惊愕。
刘成文胳膊肘曲起,护着自个头脸:“爹,你要打也别打头啊。再说,你因何打我?”
刘松指着文人墨客道:“你瞧瞧这些客官,个个文采斐然,风流倜傥。再瞧瞧你,文章不成,字如虾爬,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爹打你,是望你好!”
话落,抡起鸡毛掸子又是一顿揍。
客人们笑出声,心情甚悦。
此刻唯一一个心情不好的就属刘成文了。
还是颜芙凝拯救了他:“成文哥,饿了吧?”
“饿了饿了。”
“后厨有银耳羹,快去吃。”
“到底是妹妹好。”
刘成文笑出酒窝,躲开父亲甩下来的鸡毛掸子,去了后厨。
吃着甜甜糯糯的银耳羹,他不禁想,姓傅的吃不到。那日被折了手指的不爽,旋即烟消云散。
颜芙凝瞧了眼天色。
“叔,我回去了。”
“好,路上注意安全。”
刘松收起鸡毛掸子,亲自将人送出酒楼大门。
刘成文吃完出来时,载着颜芙凝的马车已然驶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