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庙钟山黯夕阳,一龛犹自祀张王。行人掬取春泉奠,疑带当年御酒香。”这首诗,彰显着吴人对他们曾经王的怀念,或许他若是生在一个太平盛世,能够造福一方,为一良臣。
可惜,生在乱世,他的命运便也注定。
顺便说一句坏了他哥好事的张士信的结局。
在坑了一把张士诚之后,他毫无自觉地在城头上铺开银椅佳肴享用,就在他手下为他献上一个桃子时,城下的大炮开始了轰鸣。
脑子被当场炸得稀烂,和桃子混在一起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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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边打得热闹,在庆元的严家也没有闲着,在严凌的指挥下,他们做出了许多的调整。
首先,是海贸生意的终结。
虽然严凌带走了家族的三艘巨舰,但是海上生意利润也是着实动人,后面严家还是从方国珍手里弄来了几艘船,再度开始了远洋的贸易。但是这一次,严凌的态度很坚决:所有船,必须部卖掉。
为了这事儿,负责商业的严凌弟弟严克还带着辅助他的三叔千里迢迢跑到应天,想要说服家主改变策略。
毕竟这属实太离谱了,严家干这行当都有一两百年了,怎么能就这么说废就废。
在严凌的书房里,两人唾沫横飞,讲述着海贸高额的利润以及为严家带来的种种好处,多的不说,就严凌那亲兵一身豪华盔甲,可不是一般家族装备得起的。
直到最后,严凌才在无奈之下说出了实情。
他还专门走到门口,看了看外面,装出一副“兹事重大”的样子把门关紧,才回身,对着被他搞得有些神经紧绷的两人神秘兮兮地轻说道:
“殿下,很快就要禁海啦!”
“什么???”两人闻听此言,顿时惊讶得就要跳起来,他们忍不住大声叫道。
“嘘。轻点!”严凌赶忙做了一个手势,摆出一副“这是内部消息,不可泄露”的模样:“可不能说出去啊,过不了多久,这船可就只能在码头上报废啦!现在卖掉,还能回一口血。”
“可是自宋以来,海贸已持续数百年,为何,为何……”
严凌摇了摇头:“殿下之心,我等臣子岂能揣摩?”
此言一出,两人也不再说话了,天心难测。
他们对严凌的话自是没有质疑,毕竟对方是吴王的重臣。
刚刚还满脸不甘的他们,此时脸上已经尽是庆幸。
“回去就卖掉。”他们这般说道。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严凌轻轻叹了口气。
朱元璋下达“寸板不许下海”的命令,也就在这几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