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牍司再有规矩,做事再有章法,终究是谍报机构,主动交代牢底坐穿,闭口不言回家过年的道理他宣老爷还是知道的。
咔!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一枚手炉直接放在宣老爷面前。
当看清桌子上的东西,宣老爷整个人激动起来,“你们有必要吗,就为了这个?”
“一个怀炉而已,有必要吗?”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吼什么?”
杨应知一脚直接将桌子踹翻,“偷窃工部,偷窃模具,你还有理了?”
怀炉不重要,重要的是宣白楼偷了方程的东西,偷了一群二代视为财富的东西,坏了几方之间的默契。
一脚踹醒,宣老爷面色发白,“看在往日的交情上,要死,也让我死的明白一点!”
到了这一步,再蠢的人都知道,关键不在怀炉,而是怀炉背后的人。
也是,怎么大的买卖,之前工部不做,现在突然做了,盯上的又怎么可能只有宣白楼?
近一年来,被八级工制影响,受工部产出变化受损的又不是一家两家人。
“人,你就不用知道,我只能告诉你,怀炉只是委托工部,就算工部也不敢对其说拥有权!”
宣老爷在太安城也算是一号人物,可这号人物远没资格和方程接触,话能说道这一步已经是给脸了。
“原来是这样……”
一声长叹,宣老爷彻底老实,“说吧,怎么样才能放过我的孩子?”
能和工部谈合作的人,那是他宣白楼能惹的,别说一个宣白楼,就算是其背后的人也不敢和高赫讨价还价啊。
如果早知道这一步,就算是看着宣白楼关门,宣老爷不敢打着主意啊。
既然已经死的明白了,宣老爷也不再奢求什么。
“除宣白楼之外,你再拿出七成家产,然后我们给你挑个地方,十年内不离开,这件事就算结了!”
杨应知淡淡的说道。
不要觉得案牍司黑,能用钱买命的,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换做别的,例如皇城司,锦衣卫,别说钱了三代都给你灭了。
如今也就是宣白楼没涉及到核心。
要是涉及到底线,谁都保不住他。
“可以!”
钱是案牍司的,宣白楼是背后之人的,只可惜他可能拥有不知道背后是谁。
“后面的问话,好好交代!”
案牍司可以不处理,但必须将关系理清,可以放人但必须保证没有后患。
……
“就怎么放了宣家,不怕……”
看着杨应知走出来,知道整件事关节的百户官不由问道。
“杀鸡儆猴是目的,不是手段,宣家背后还是有些东西的,事情能在我们手上结束,就不要节外生枝!”
一切都是人情,可如何做好人情才是关键,真要处理了宣家,影响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