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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行简,今天要不是你磨磨蹭蹭,我们这婚早就离了!”
时千一踩着高跟鞋从民政局走出来,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离婚协议拍到了贺行简的胸膛上。
贺行简面无表情地抓住结婚协议。
“明天再来。”
男人毫无感情的声线传入时千一耳中,她压抑止不住心中的怒火,骂骂咧咧地怼回去:“明天周六,只能等下周一,真是晦气,摊上你这么个男人。”
跟这男人结婚了这么久,永远都是这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一点意思都没有。
男人默不作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千一黑着脸,将离婚需要的证件资料一股脑甩在了贺行简的身上,踩着高跟鞋往马路走去。
不远处,树荫底下停着一辆二手的白色面包车。
驾驶跟副驾驶坐着两个男人,都带着鸭舌帽跟口罩。
坐在副驾驶的男人手里抓着一张照片,眼神盯着民政局门口的时千一,低声说:“她就是照片上的女人,等下动作麻利点,可别被逮到了。”
“没问题。”
看着时千一渐行渐远的背影,贺行简想跟上去,结果结婚证没抓稳,啪一声掉落到地上。
他弯下腰捡起结婚证的时候,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马路上开得飞快。
“吱!”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正过马路的时千一被撞飞出去,手中的太阳伞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贺行简听见声响的那一刻,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朝马路看去的时候,时千一躺在血泊中,那鲜红的血朝四周蔓延开,染红了她白色的裙摆。
“千一!”
男人脸色肉眼可见地慌张,他飞奔过去,跪下来抱起时千一,沾到血的双手一直在抖。
时千一意识模糊,嘴里喊着:“骆洲……”
听到她嘴里轻飘飘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贺行简的神色慢慢沉了下去,拳头握紧。
“救护车来了……”
人群中有人大喊道。
贺行简的白衬衫被蹭上了血迹,他眼睁睁地看着浑身是血的时千一被抬上了救护车,杵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随行护士出声催促,他失魂落魄地跟着上车。
——
医院。
病房上的女孩睫毛轻颤,又没了动静。
过了好一会,时千一的意识清醒过来,她想要睁开眼,眼皮子太沉,怎么都睁不开。
痛。
好痛。
她稍微一动弹,浑身的骨头好似散架一般,疼得厉害。
时千一舔了舔唇,嘴巴干得厉害,咽一咽口水,嗓子疼得快冒烟了。
“水,水……”
她本能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话。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时刻关注着病床的动静,他听见时千一的呢喃声,起身走到病床边。
只见时千一双眼紧闭,嘴里不断念着:“水……”
贺行简倒了一杯温水,将吸管递到时千一的嘴边。
时千一本能地咬住吸管,水咕嘟咕嘟地往喉咙送去。
舒服多了。
时千一心想着。
“需不需要叫医生?”
男人声音低沉好听,时千一却想不起来在哪儿听到过。
她轻轻摇了摇头,脑袋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了。
直到一阵吵闹声把她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