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棋盘前的老者眼皮子都不抬起一下:“哦?奉褚也来了?坐吧,正好陪我下一局。”
被晾在一旁的白镜显得手足无措。
把她找来就是晾着?
如果宁泷说是安的,那就……敌不动我不动。
白镜乖乖站在两人身后,只听见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
等她腿都站酸了,老者突然开口:“你,过来给他破局。”
突然被点名的白镜怔住几秒,立刻走到两人身旁,才看到他们下的是围棋这种古老玩法。
她犹豫一下道:“统帅,我不会。”
“不会?”老者冷哼一声:“你给我闹出这么大动静,是一句不会就能给我打发走的?”
他抬起苍老手指着奉褚:“你啊,就是给我带了个麻烦回来。”
老者挥挥手:“你先出去。”
奉褚低着头,看一眼白镜,路过她身边时低语:“他不会伤害你。”
这架势还真不一定呢。
白镜在心里暗暗吐槽。
待客厅只剩他们两人后,老者才让她坐在刚才奉褚的位置。
“你父母身体如何?”他问道。
“已经去世了。”白镜答。
老者捏住棋子的手一顿,随后看着她苦笑起来:“怪不得怪不得。”
白镜被那双灰色双眸盯得心慌,总感觉这老头下一秒会扑过来,就像感染者一样。
她主动问道:“不知道统帅大人找我什么事?”
“下棋吧,你赢了我就告诉你。”
老者说完,按下桌边不起眼的按钮,背后石门升起,里边是无数被锁链拴住的感染者,其中还有她见过的老头。
白光灯下的他们身上泛着光,竟然意外有些神性。
老者指着他们继续道:“你的每个棋子都代表他们其中一个,如果你的棋子输了,他们就会死。”
“凭什么!”白镜突兀的站起来嘶吼,又忽然意识到失态后,不自在坐回椅子上:“这就是统帅的乐趣吗?”
“当然。你母亲曾跟我下过棋并且赢了,所以才会有你,都说青出于蓝胜于蓝,所以我为这棋局加了点难度。”
简直丧心病狂。
白镜稳住心态,发问他:“那你的棋子呢?”
“你不用知道。”老者看了眼旁边的时钟:“四十分钟后,如果棋局未出现胜负,而那些感染者还有存活的,也算你赢。”
那她还得谢谢他降低难度呗。
白镜望了眼被铁链拴住的老头,对视的几秒中,对方很是坦然,甚至开口道:“输赢于我而言毫无意义。”
废话,这个刽子手得她来做。
白镜回想起跟父亲下棋时的时候,指尖提起棋子落到棋盘中。
这棋局已经是残局,且能看得出,奉褚刚才已经尽力为他劈出一条生路,属于九死一生的机会。
几轮过后,石墙里边突然爆发出声惨叫。
她猛然抬头,三名感染者被拖入黑暗中,只有几滩血水流了出来,甚至溅在老头脸上,可他依旧很平静的站着,抬眸安抚白镜:“你必须赢,不论牺牲多少人。”
白镜拿着棋子的手忽然有些颤抖,看着棋盘位置也出现犹豫。
破局之处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