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粗鲁了,来,我给你放个夜壶,我早就准备好了。”要是现代可以插导尿管,可惜古代没有,总不能弄个芦苇给他插进去吧,还不戳烂了。
“不行!”
“我是大夫,我说了算,乖。”
阎如玉直接掀开无菌布往下面一送,一道冰凉的物体瞬间贴着大腿的内侧滑了进去。
本来就忍到极限的男人被这么一刺激,哗啦啦的水声直接就溜了出来。
他死死地瞪着上房的屋顶,恨不得给自己一拳直接昏过去,不过还不等他自己昏,阎如玉手里的麻药包直接往他鼻子上一盖,人直接晕了过去。
其实她心里有些害怕的,现代麻一般是有导气管作为辅助的,因为麻醉后容易出现喉头鼻塞、胃反流等现象导致肺部感染或闭气死亡。
好在这个男人比较顽强,什么现象都没有。
无痛操作下,她手上的动作顺利多了,也方便下手。
整整四个时辰才将他骨头内的黑腐骨髓部清理干净,再配以补气药生髓汤让骨髓由内而外生,同时破损的骨质也会重新生长,等这部分的骨肉彻底封死后,再给他针灸两次就可以彻底恢复行动了。
楚墨匀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水丘端着一杯水从外面进来。
“主子,阎大当家说您可以先喝点水润润喉。”
楚墨匀身后往下一摸,黑着脸问:“谁给本王穿的裤子?”
“阎大当家。”
楚墨匀沉默的接过水,脸上的神情就跟调色盘似的,说不出来的纠结。
“王爷,阎大当家说了,病不避医,您不必太放在心上。”
他声音骤然沉了下来:“本王若是放了呢?”
水丘眉毛挑的老高,没想到王爷如此在意?
“你要是看的下去,回头把她收了做个妾室,也是可以的。”
楚墨匀将喝完的杯子轻轻放在托盘上,目光极其温柔:“水丘,你可有妾室?”
水丘被问的红了脸:“属下,只、只有一心仪之人。”
“滚!”
水丘吓得灰溜溜就跑了,心里有些疑惑,难道他猜错了?王爷并不喜欢阎大当家?
一盏茶后,阎如玉端着熬好的药从外面进来,“醒了?”
“嗯。”
男人淡淡应了一声。
阎如玉心里不是滋味,她费心费力的给他手术治病,怎么这个态度?
难道还为了刚才的事情计较?
“你放心,我都是隔着无菌布的,绝对没偷看。”
不说还好点,这一说楚墨匀的耳朵唰地就红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药就往下灌。
“烫!”
楚墨匀一口药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阎如玉赶紧掰开他的嘴让他把药吐出来。
“你傻不傻,要是烫起泡了,哪多哪少。”
她干脆夺过碗舀起一勺放在嘴边吹到差不多了这才送到他嘴边,就这样一勺一勺的喂着。
“多大的人了,喝药也不知道吹,也不知道你吃什么长大的,连这么点常识都没有,真不知道是该夸你聪明还是蠢……”
楚墨匀就这样一口一口喝着,耳边是她唠唠叨叨的声音。
他的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笑。
上一次有人这样唠叨还是十年前,乳娘去世前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