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想,这传出去,说不定还有人也会来买兰花,我哪儿有那么多啊。
有道是,官场上,如果首长喜欢字画,那你就收购名人字画,卖给他。
如果首长喜欢古玩,那你就去收购古玩,卖给他。但是你要确保一定是正品,如果是赝品,那就有欺君之罪了。
当然人家首长反其道而行之,那就是出神入化的艺术了。贾正经想,这回副局长的事情是否有着,很大程度上就取决于这石头磨子的能量。
他到处打听,看有没有磨子打磨的好的石匠。访来访去,现在石匠少了,都说的是,养儿不要学石匠,天晴下雨在坡上,没有几个人在打磨这东西了。
只有乌龟客几个人还在打,打磨的还好,但是价钱也咬手,他找到乌龟客,往下看下去,人如其名,真是像,腰杆不伸展,背上一个包,几乎就是趴着在地上蠕动,像是一个弯着的人肉尺子,在艰难地丈量着大地。
他在这工地上打转转,只有两个眼珠子是一亮一亮的,眼睫毛上眉毛上,脸上的石头灰灰多厚,贾正经一声招呼,乌龟客头一抬,像是抽丝剥茧一样,下细一看,半天都才相互认出说:“哦,是老同学,多年不见,几乎是认不出来了”。
贾正经说
“你还认得到我不”,乌龟客说:“说那些,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到呢”,贾正经说:“龟儿子,说话嘛给要顺着毛毛摸嘛,不逑弹果子马下骡子了,说个正事,给我打一个幺磨子,都说就你手艺好,要打好,我呢,贾娃再孬,也不会亏待下力气的人,至于价钱呢,你也悠让着点,两头往笼里凑嘛”。
乌龟客对有些语言敏感,比方说走路,人家叫他,你这个顺着水边边走要好走些哦,比方说他先到了,人家就说你还走的快呢,比方说下雨天,人家见了他就会说,今天家你出来做啥嘛,又没有太阳晒背。
贾正经害怕这现在的行式是宰熟人,就这么先打招呼说了。乌龟客慢吞吞地说
“这个呢,咋个都是合适的”。贾正经后来跑了几趟,选好了石料,说定了工期,谈妥了价钱,叫包送包安装。
乌龟客说:“说了就对了,你咋说都是对的啦”。一个多月了,磨子打磨好了。
贾正经看后很满意。便电话与秀华说定,初二给送到呢。那天,乌龟客背驼着,贾正经夹个手包,跟着。
苟育人住在哪里呢,就知道是绿野星城小区,到了小区又只有问了,说是群众是顶天立地的英雄,领导干部深入群众之中,料想这苟育人住在大楼中间,也就是金三银四的四楼了。
这乌龟客,也是,说,这个送上楼,每多一层,是要加一百元钱的,要不这我就没有力气搬盘上去了。
贾正经心想,狗日的又起小心眼子了,又卡老子的鸡颈项了,却又只好将就说:“好,好,好,不要把个钱挂在嘴边,变狗还少了你的屎吃呢,钱不是问题呢”。
乌龟壳说:“那是你呢,我的问题是没有钱呢”。说定后,乌龟客,气喘嘘嘘,战战兢兢,一步一抖,浑身是汗,好不容易攀爬到四楼,往下放磨扇子了,或许这石头太实,或许这人太急,还没有等到贾正经上前搀扶一把,磨扇子就掉落到地上,一滚,出事了,压了乌龟壳的左脚指了,乌龟壳吆喝说:“哎呀哈,我的妈呀,遭逑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指头了”,贾正经一掀,乌龟客跳起颗颗吆喝疼,提起脚,转着圈圈。
淌着一颗颗清眼泪水,蜷缩成一坨,像是一个蜗牛了,要在地上打滚样了。
贾正经一下子慌了神,就像是这石头磨子砸到了他的脚。他首先想到的这是自己给上上边送礼的过程中除了事故,这要是传出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啊。
他只好不管幺磨子了,几乎是要上去蒙着乌龟客嗷嗷直叫的嘴。说:“龟儿子,小声点呢,这里住的都是大脑壳呢,随便说一个,都是个科级,吓破你的狗胆呢”。
过了一会,可能是疼麻了,贾正经搀扶着乌龟客,像是为奸的狼和狈一样,一拐一拐的到医院去治疗了,楼梯上留下了血色足迹。
到了医院,一检查,发现乌龟壳螺狮拐骨折了。没办法,要做手术。后经过治疗花去医药费三万元,伤情也稳定了。
那乌龟客就找贾正经,说:“这回子好了,整上养老记了,你看,是不是十万元一次性了断算了”。
贾正经心想,人家说的是乌龟有肉在肚子里,没想到这家伙这回还狮子大开口了,要敲诈自己一笔了,气得他嘴皮上的几根胡子在跳动着,说:“你娃儿,不光是乌龟有肉在肚子里哦,牙齿也长在肚子里的哦,毛里看不出逑来哦,大不了一尺的帽子嘛,麻绳子从细处断的嘛,人家是蒸馒头蒸的是个开花馍馍,我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