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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让手里的茶壶要稳不住了。
皇上,你这是什么危险的想法。
杜仅言追着皇后跑,是因为她想给皇后做一块绿头牌。
虽然陈国后宫规定,每月初一十五,皇上得让皇后侍寝,可一到初一十五,皇上大概率会头疼脑热,每个月的初一十五,皇后都是自己呆着。
杜仅言主动帮皇后做绿头牌,都把皇后弄害羞了。
“杜常在,本宫知道你是好意,可是皇上甚少到景仁宫来,机会还是让给姐妹们吧。”
皇后的意思是说,后宫众人,盼皇上如盼甘霖。
她这个当中宫的,明白皇上的心不在她这儿,那不如把机会让给有需要的人。
皇后的胸怀,一直都很宽广。
杜仅言认为,皇上不喜欢皇后,可皇后可能喜欢皇上啊。
皇后是女人,偶尔可能也会需要点男人。
绿头牌怎么能少呢。
“皇后娘娘身子弱,时常药不离口,伺候皇上,恐怕是力不从心的。”孟玉珠拨弄着盘子里的甜枣,冷不丁给了皇后一刀。
皇后的脸就红了起来。
“我看皇后娘娘的脸色最近挺好的,娘娘们觉得呢?”杜仅言问了一嘴。
大伙都等着杜仅言给她们做绿头牌,当然要向着杜仅言说话。
“皇后娘娘的脸色红润多了,比旧岁还圆润了些。”
“皇后娘娘一日比一日强壮了。”
“皇后娘娘的瞌睡也少了。”
“皇后娘娘若不要绿头牌,大伙就都不好意思要了。”史景加了一句。
皇后略带羞涩,算是答应了杜仅言给她做绿头牌,能不能得皇上召幸是一回事,杜仅言的手工,皇后一直很爱啊,谁还不喜欢点小东西呢。
“大伙都想要什么样式的绿头牌?”杜仅言掏出了她的小本本,这业务她相当熟练了,给后宫众人做木偶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流程。
“杜常在,你觉得本宫用什么样的绿头牌好?”皇后询问着,内务府的绿头牌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是寻常的一块板子。大家的绿头牌都是一个样子。
杜仅言想给大伙弄个私人定制,这把大家整懵了。谁享受过这待遇。
“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首诗常用来形容牡丹,凸显了牡丹的超群姿色和华贵雍容的气质。”杜仅言搜肠刮肚引经据典,正想要用牡丹来给皇后做绿头牌,皇后却截住了她的话:“庭前芍药……那庭前烧窑是烧的什么窑?”
这……
孟玉珠掩嘴笑起来。
杜仅言只得道:“回皇后娘娘,烧的可能是瓷器”
“烧的瓷器啊。”
“不如我给娘娘做个胭脂红粉彩尊图样的绿头牌如何?胭脂红粉彩尊,是很好看的瓷器。”
中国瓷器,历史悠久。
历朝历代,不管是官窑还是私窑,出过多少巧夺天工,赏心悦目的瓷器。
碗、盘、瓶、罐、盒、觚,黄地粉彩器、绿地粉彩器、蓝地粉彩器、豆青地粉彩器,加以纹饰图案融合装饰技巧,如绘画、开光、描金、压印、剔划、色釉、镂空,做出的器皿能坐着大船航行万里进行出售。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智慧跟技巧,是独属于国人的骄傲。
而胭脂红粉彩尊,既有尊的大器,也有女儿家的烂漫。
既符合皇后一国之母的身份,也符合皇后天真烂漫的性情。
光听名字,胭脂红粉彩尊,就丑不到哪里去。
皇后当即准了。
接着到贵妃。
孟玉珠有些瞧不上杜仅言。
这个小小的常在,她懂什么审美,懂什么是好看的样式,她连怎么伺候皇上都整不明白。
腰果给孟玉珠捧着暖炉:“娘娘,不如给您做一个牡丹花样式的。”
孟玉珠表示满意。
腰果便仰脸道:“杜常在,我们贵妃要一个牡丹花样式的。”
欠欠的。
杜仅言也不惯着:“不会。”
孟玉珠
其它的妃嫔已经坐不住了。
她们知道,杜常在最近忙得很,向杜常在求东西,得趁早,有就不错了,哪里还能挑三捡四。
赵答应几乎跪在杜仅言脚下:“杜常在,可怜我连皇上枕头朝哪个方向都不知道,给我做个绿头牌吧。”
“你想要什么样式的?”
“我能吃两碗大米饭,想要个碗状的。”
好吧。
赵答应是务实型,她只想要一个踏踏实实的碗状绿头牌。
安排。
包贵人:“我喜欢撸猫,特别是那些安安静静的喜欢母鸡蹲的小猫最讨喜了,我想要个小猫形状的。”
杜仅言把娘娘们的爱好一一记下来。
最后,统计得出:
皇后:胭脂红粉彩尊型
苏妃:石榴簪子型
香嫔:合欢花型
包贵人:小猫型
赵答应:碗型
统计完了各人的喜好,杜仅言就回永福殿干活。
鲁班大师留下来的工具还能使用。
木工这活,杜仅言是越干越熟练了。
这一堆形形色色的绿头牌,虽然是杜仅言免费做的,但后宫里的娘娘们都不小气,也都上道。
赵答应派人送来了五两一锭的银子。
包贵人派人送来了一支玉钗。
梅贵人送来了一个玉镯。
皇后那边更不用说,让宫女给杜仅言送了一锭金子,卫贵人对她的琵琶型的绿头牌也很满意,赏了杜仅言一把宫制的金线绣满月的蚕丝扇,连扇坠儿都悬着美玉。
杜仅言悄悄打开她的小包袱。
好家伙,在宫里做木工比给皇上做小老婆还有前途。
给皇上做小老婆,一个月是固定的月俸,眼前这些钗环镯子,竟比她一年的俸禄还要多。
似乎是找到一条生财之路了。
孟玉珠没混到绿头牌,有些生气,当即就着内务府赶紧给她打制新的绿头牌。
内务府的小太监只能新做了绿头牌给孟玉珠递过去。
孟玉珠摔了绿头牌生气:“做的这般呆头呆脑还敢送来,不要脑袋了吗?”
重做。
内务府太监又小心翼翼送了新的绿头牌过去。
“没有新意。”
绿头牌被扔得远远的。
内务府的小太监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腰果伺候着孟玉珠洗脚,小心翼翼道:“娘娘,杜常在已经把她们的绿头牌都做好了,娘娘想做怕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