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晨露微凉,心灰意冷,那人踏雨而来!(1 / 2)

伏龙山,天蒙蒙亮。

武碑林。

此地乃是伏龙山巅,悬崖边上,山高险峻,只有一条道路能入。

不持伏龙掌尊令亦或者沐氏族牌,放入那武碑林前,一对青苔巨门的凹槽机关中,擅自以其他方式踏入,都会触动此地留下的机关,十步一杀,处处凶险,哪怕宗师也有可能中招。

孤崖侧畔,山风凛冽。

数十种铭刻绝学的石碑巍峨林立,上百柄难得一见,可承劲力的兵器插于碑畔,扑面而来,便是一种经历岁月沉淀的沧桑感。

而在最深处。

一道散发点点赤红微光,在整个剑身之上如同液体般流动的法剑,正凭空悬浮,煞是神异。

沐元君端坐石台,看着这柄近在咫尺的‘上洞伏龙剑’,有些迷茫。

她穿着淡绿罗裙,双袖上绣青鸾,身材娇小却胸前鼓胀,云鬓垂下散乱,神情姿容尽显挫败,恹恹的,好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一样。

指尖抬起,触碰剑柄。

当沐元君看着那微微荡起的一小圈涟漪,感受着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一丝‘上洞剑气’,以及毫无回应的法剑时,终于确定了一点————

那就是,

与自己的父、母一样,自己也无法窥视得到任何有关于此剑的‘玄奥’。

甚至

相较于她的父亲,‘玉箫剑’王端。

沐元君连吸收其中的剑气,用以‘服气’的资质,都差的可怜。

按照这种速度来看,哪怕她日夜不眠,没有个十几年功夫,根本无法炼出什么门道来,更莫谈‘武中圣者’了。

散乱的鬓发,此时仍有湿意。

昨夜大雨倾盆,雷声不断,她在这坐了一夜。

淋湿的衣袖,在雨停之后过了几个时辰,也已彻底干透。

但母亲冰冷的容颜与语气,却都好似梦魇一样,在沐元君的耳畔不断回响着:

“今夜过后,你就不必再如此执着了。”

她痛苦的闭上了眼眸,睫毛轻颤:

“为什么”

纤柔的手掌紧握成拳,重重砸在身畔。

待到再睁眼时。

沐元君的面前,无声无息间,已是出现了一道紫衣云袖,眉眼高挑,姿容艳丽的贵妇人,正静静的看着她。

“母亲,为何我不行,师弟便行?”

她的眼中露出迷惘。

“你父亲在世的时候,为了研究此剑玄奥,曾经秘密试了试。”

“王洞玄,是最能牵引其中‘上洞剑气’之人,得天独厚。”

“如果是他,想要抵达服气的程度,起码要比你快上三倍有余,哪怕是你父亲,也不能及也。”

“所以昨夜我才耗费功夫,做了一场试探。”

“起先并未以重利为诱,都能得他许诺,足见品行,再加上一场变故,使其心性更加坚韧,假以时日必成大器,甚至超越你父,都非不可能之事。”

沐雨晴语气平静的叙说。

她看到眼前青衣少女挫败、受伤的神貌,眸中心疼之色一闪而逝,转而便是更加冷酷:

“你若奉他为夫,将‘上洞伏龙剑’交予他手,再夫妻二人隐姓埋名,自伏龙山遁走,待到几年之后,他成了比之你父更强的武中圣者,到时候不论是再复伏龙盛况,还是为你父报仇雪恨,都不再是一场空谈。”

紫衣大袖中探出的手掌,随着话语一同,就要落在沐元君头上,可还未接触到时,便被轻轻推搡开来:

“可是!”

散乱的青丝遮住了半边褐瞳,沐元君好像一只笼中之雀一样,向往所谓的‘自由’。

她的眼神有些模糊,微微昂头,看着俯下身子,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通知自己的母亲,张了张嘴:

“”

沐雨晴眉角微扬,轻轻皱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