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齐国公过往的手段,区区三个东林党,能抵什么事?”
“恐怕还是铩羽而归!”
“可是,南京城怎么可能容忍皇帝亲自出城呢?”
“这种事,对于任何一个朝廷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且看齐国公,如何回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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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王琦并不打算真的攻打南京城,但是这些天,三路辽东军并没有太过放松,在休整了一天之后,将所有原属大军以及此次战俘进行了从新的收编和划分,整体人数达到了两万三千人。
而议会所筹集粮食,饷银也在源源不断的,从北京,开封等地运往滁州府。
另外,徐光启还特意调用了三十门新铸的足十寸口径的巨炮,从登州府,走水路直接运往滁州。
刚刚从检阅校场回来的王琦,没有时间休息,正在书房汇总批阅从北京城快马寄来的奏本。
七大议员,各有司属,但是王琦身为总抡,有些事,必须由他亲笔签字,才能通行下发。
故而,就算是在滁州府前线指挥战事,王琦每日的时间,也没有太过空余。
“大人,南京城,再次派人来了。”书房外,亲卫轻声开口通报。
“几个人?”王琦低头批阅着信件,侍女青萝在一旁随时端茶伺候着。
“三人带队,左光斗为首,杨涟,高攀龙为副,已经到了滁州城外,等候大人的手令”
“东林党三大党首亲至啊?”半晌之后,王琦落笔,眉眼露出一抹笑意。
“大人,见还是不见?”门外亲卫继续开口。
王琦将桌子上的信件折起,而后用首席印章盖在封泥上,将信件置于桌角楠木盒子里,自会有人将信件走急递送走。
“人直接扣下,我就不见了,等崇祯来了再说,”王琦随手拿起手边的茶水,轻抿了一口。
“遵命.”亲卫轻声离去。
“大人,这是北京城刚刚送来的新茶,通政衙门说,这第一株茶树,一共出了九两的茉莉银毫,送来了七两给大人这里。”青萝看王琦喝完,立刻上前添上茶水。
“通政衙门正在缩编裁剪,想必是给每个大议员都送了茶叶,以求下次议政时候,部门的权能不会别剪去太多”王琦并不在乎喝什么茶,不过通政衙门的心思,也反映着京城中各司衙门最近的心态。
向来,夹着尾巴做事的衙门,才是最好的衙门!
在王琦红袖添香的时候,滁州城外,左光斗等人已经被‘请’到了一处新清理出来的府衙中。
“王琦呢?”杨涟环顾四周,发现这处宅院已经被人严加看管起来,而王琦却不见任何踪影:“我等乃是朝廷正使!如此苛待,岂是待客之道?我要见王琦!”
杨涟的脾气向来暴躁,如今好不容易进了滁州府,却连王琦的面都见不到,怎么能不令人心神急躁!
嘎吱一声,带他们来此地的卫兵显然并不想理会太多,直接将大门从外面锁死,而后便派兵将府衙完全包围,除了每日送饭,没有王琦的手令,没有人能够随意进出。
“焉敢如此!”杨涟愤怒的几乎要吐血,上前几步,对着外面就是破口大骂。
半晌之后,仍旧没有任何人进来回话。
“文孺,歇歇吧,”左光斗方才在府中转了一圈,发现此地两进宅院,除了屋舍是新休整出来的,其余地方皆是长久无人居住:“王琦是想要将我等困在此地.”
“他想做什么?皇帝焉能受一个武夫辖制?”杨涟在院中踱步几圈,又想上前大骂。
“好了!”高攀龙背着手从正堂走出,喝止了杨涟的怒火:“喝骂几句,无济于事!徒增笑柄罢了。”
“那如何?等王琦将南京城一步步的蚕食殆尽吗?”杨涟紧紧握着拳头,如果王琦站在自己面前,恐怕会直接上前,将王琦直接咬死!
“老夫写一封信给王琦,看看能否让其屈尊一见吧,”左光斗一招手,将一旁随身伺候的书吏召来:“你一会将信带给王琦.”
“大人,他若是不见.”书吏有些为难。
“老夫与叶向高有些薄面,他王琦看在叶向高的面子上,也会与我一见的,”左光斗倒是自信满满,不多时,写了一封亲笔信,交给书吏让其带着拜见王琦。
半个时辰之后。
“未曾见到齐国公,信也被退了回来.”
书吏已经从首席衙门回来,显然是没有见到王琦,一脸的无辜。
“王琦简直目中无人!!!”左光斗闻言,亦暴起。
堂堂东林大儒,当朝阁臣,王琦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
这传出去,让左光斗等人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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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紫禁城。
朱由检刚刚用过晚膳,今天左光斗等人去往滁州见王琦。
给了朱由检一丝希望。
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和王琦见面,这种事情,最好能通过谈判而解决。
甚至于,朱由检觉得,到了最后时刻,赔偿一些银子和下罪己诏,也不是不可以。
“陛下.”王承恩的声音适时响起。
“何事?”正在闭目养神的朱由检有些无奈。
“阮大铖上了一封奏本,给陛下。”
“他又有什么事?”朱由检不满的伸手接过奏疏,缓缓展开。
数息之后,啪的一声。
奏本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陛下息怒.”王承恩被吓了一跳,直接跪在地上。
“王守信!”朱由检捏着拳头,狠狠道:“王守信通过阮大铖的门路,想要进宫见朕!”
王承恩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陛下,那要不要将其抓起来?”
“抓?抓他有什么用?用来威胁王琦吗?”朱由检怒极反笑:“去吧,让他进宫,朕倒想听听,他想和朕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