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大宋本就党派林立,旧党之外,还有程颐的洛党!苏轼的蜀党!刘挚的朔党,新党中,王安石已经过世,新党内部同样山头林立,章惇和曾布真的能够一心?蔡卞蔡京兄弟未尝对章惇言听计从,既然大宋的党争已经不可避免,三党鼎力,相互牵制,此乃官家唯一的破局之法!”范正郑重道。
赵煦眉头紧皱,当年王安石变法带来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非但是变法成败,还有很严重的朝堂争斗,大宋政治党派林立,就是遗祸之一。
“就算朕同意三足鼎立之策,短时间内又如何组建第三個党派,又有谁能够主持这个第三党,和新旧两党抗衡?苏轼?程颐?还是重新召回刘挚。”赵煦皱眉道。
范正摇头道:“苏轼醉心于文学,无心于党争,程颐乃是书生意气,洛党本就和旧党的牵涉不清,刘挚刚刚被贬,将其召回有损官家威严。”
赵煦微微点头,而且这三位的威望和手段皆不敌吕大防和章惇,恐怕难以形成三足鼎立之局势。”
范正点了点头道:“其实朝堂之中,还有一人无论是威望还是资历,皆能够和吕大防和章惇抗衡。”
“是谁?”赵煦讶然道。
“开封知府苏颂苏大人!”范正提醒道。
赵煦顿时眼睛一亮,随即暗淡,苏颂的确是威望极高,在朝野名声极好,然而其不立党援,虽然能够平衡新旧两党,然而想要形成朝堂三党鼎立的局面,却根本不可能。
范正郑重道:“苏颂虽然在朝为官,其却是朝堂中另一个流派的领袖。”
“哦?”赵煦不解的看着范正。
“儒医!”范正解释道。
“儒医?”赵煦顿时恍然大悟。
大宋医风鼎盛,当年范仲淹就有不为良相便为良医的名言,很多官员儒医双修,在进士未及第之时,行医来维持生计。
儒医功成名就之后,并没有放弃医术,而是编撰医术,甚至将医术融入政治理念之中。
“你是想让苏颂成立医党?”赵煦脸色古怪的看着范正。
苏颂儒医双修,而范正又是医家魁首,苏颂如今成立医党,毕竟年岁已高,日后退隐之后,范正成长起来,执掌医党岂不是一步登天。y
这并非是赵煦多想,作为一个帝王,他虽然崇信范正,但是不得不联想范正的动机。
范正毫不犹豫回应道:“有何不可!中医治人,大医治国,医家亦有悬壶济世之理念,如今大宋积弊不断,危如累卵,而医家最为擅长疑难杂症,振兴大宋,非我医家莫属。”
看着范正毫不掩饰的豪言,赵煦心中的疑虑一扫而空,曾几何时,范正在旧党一手遮天之时,就敢豪言变法医家。
如今新党旧党皆有弊端,苏颂即能够抗衡吕大防和章惇,医家悬壶济世的理念亦对大宋极为有利,或许大宋振兴的契机正在医家身上。
反正大宋朝堂早已经党派林立,再添一党也未尝不可。
到时医党,新党,旧党三足鼎立,范正的邪方未尝不能再出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