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哟!这都什么事!”老太太被人扶回屋,躺在炕上,一阵捶胸顿足,心里那个郁闷啊,三百块欸,那可是她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攒下来的,就被那挨千刀的张麻子,让它打了水漂。
“阿姐!我都不知道说你啥好,阿贵也是,人家说三百就给三百,这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寡妇哪需要三百!”王桂香也是恼火,她刚再老李家吹嘘完,这哐哐就给她打脸了。
“现在说这些有啥用,这张麻子人都找不到了。”
这新娘一过门,媒人就跑了,她让人去娘家讨说法,结果娘家人根本不理,还各个凶神恶煞的,拿着杀猪刀扬言说谁再来就砍了谁。
赵贵就是个窝里横的软蛋,对外屁都不敢放一声,宾客的份子钱也收了,席还是得照办,人不想娶也娶了。
她现在就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孙子。
只要能给赵家生个健康的大胖孙子她也就咬碎牙往肚里咽,认了。
赵贵看着犯病之后躺床上一动不动的张翠兰,仿佛看到的不是人,而是钱,三百块,想退又退不了,想想他心里就郁闷得不行。
老太太自知是自己的错,任他肆意打咂,也不敢阻拦。
……
刘桂兰坐了一会儿,说家里还有事就回去了。
中午,李老根去村里借了个石碾回来,说趁着这个周末,天气不错,把田里的稻谷给收了,要不然碰上下雨天,晒不干得发芽。
收完稻谷又可以接着种蔬菜,到来年春耕时又种回稻谷,对于家里土地不多的,轮作对于用地养地都是个可行的办法。
柳玉英用过午饭后,扛着把锄头垦荒去了。
她决定还是试一下,那一块坡地能不能种出果子来。
如果到时候实在不行,也可以种点其他的作物,总比荒废了好。
不过,当她到了之后,看到那长满了都快赶上她个头高的杂草时,就知道这不是个简单的活儿,如果不先把杂草处理一下,给果树施的肥都不够杂草抢了。
幸好她除了带锄头,还带了把镰刀,直接用镰刀把杂草砍断,这些砍断的杂草晒干了还可以弄回去当柴火。
下午的太阳依然很是毒辣,照得人睁不开眼,没一会儿功夫,汗就使劲儿的哗哗的往外冒,柳玉英从裤兜里抽出张帕子擦了擦汗,再灌了半瓶水,又拿起家伙继续干。
虽然她动作慢,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已经快干完三分之一了。
她估测一下,应该总共有三亩地,比俩鱼塘加起来要小一些,今天干一天,剩下的明天一整天应该能整完。
这时,不远处走过来一个人,孟光斗,肩上挑着两桶肥料,应该是来给树施肥的。
孟家的坡地就挨着李家的,种满了桉树,桉树又称尤加利树也叫相思林,树干笔直光滑,易生长,不挑土壤,基本上是种下小树苗后,到卖掉,中间只需要施两三次肥料就可以了,五年之后就长成大树卖钱了。
李家村的人大部分除了种那点庄稼地之外,就是靠种桉树,能卖个多少钱就多少钱,反正就下树苗和一点儿肥料的钱,成本低,还省事。
孟光斗也看到了她,愣了下,然后往自个家的地儿走去。
而本来想打招呼的柳玉英,看到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而且人已经走过去了,便算了。
她又割了好一会儿,看着太阳已经到了身后,热浪也慢慢退却了些,不像正中午那会儿跟整个火炉似的,也有些风了,吹得树叶沙沙响。
……
“你这样可不行,草没杀死,很快又长上来了。”
柳玉英使出吃奶得劲儿挥着镰刀看着,身后传来孟光斗的声音,突如其来的说话声,还吓得她手抖了下,差点儿镰刀的钩子割到自己的脚脖子。
“光斗叔,您说有啥可行的办法嘞?”柳玉英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一边砍着杂草一边问。
“让你阿爸去买瓶乐果,喷上,管用,都不用人这么费劲儿的去割哩。”
孟光斗说完,也没等她回应,挑着两个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