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栖禅如何能不知道,年初她还以顾懋的名义给书院捐过一笔钱。也说过几次等空闲了,要去书院看看,却一直没能成行。
她没有给褚其解释,只继续问道:
“看样子,书院在地动中并没受多大影响了?”
“是,不过也有几间房被落石砸坏了,好在没有人受伤。”
“可我看书院里有很多受伤的人。”
“那些都是山脚下竹亭镇上的村民以及从汴京城逃出来的人,镇子被毁了,大家只好到书院暂时安置。”
“被毁了是什么意思?去汴京的话能通行吗?”
“你要去汴京?”
“是,怎么了?不能去吗?”
“听说汴京几乎全被水淹了,死伤了上万人,还有无数人失踪。”
“”
宁栖禅闻听此话,哪里还坐得住,起身抬脚就往房外走。
褚其忙跟上,着急问道:
“娘子你要去做什么?”
宁栖禅匆匆出了房门,却不知道哪里下山,只得求助褚其:
“山门在哪,如何下山?”
“山下到处都是水,根本走不了。”
“我的家人全在汴京,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去汴京,请郎君告知如何下山。”
“”
褚其虽然也担心在汴京的先生、同窗和关家人,却因为下了山便是水,根本走不了,也就没有去。
自从褚槿篱失踪后,褚其心里对亲情和友情都淡了。
看到宁栖禅如此不顾一切要去汴京找她的亲人,褚其有些触动,准备和她一道去。
“我与你一起去。”
“不用了,只需告知我山门在哪。”
“我不是特意陪你去,我也有亲朋在汴京。”
“”
不是特意陪她就行,因为汴京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被水淹了的话,此时前去其实是很危险的。
此行生死难料,她自己不得不去,却不想再搭一个褚其。
两人匆匆来到山门,众人听说褚其要走,纷纷拦着不让。
“不行,褚郎君你不能死。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我有亲朋在汴京,必须得去。”
“汴京全被水淹了,你现在去根本无济于事。”
“”
众人任凭褚其怎么说就是不听,叶氏看不过去了,冲着众人骂道:
“你们担心褚郎君走了没人管你们死活,那他就不用管自己亲人的死活了吗?放着自己亲人不管,管你们这些对他毫无关系的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可他是书院的学生,我们既然在书院避难,他就得管我们。”
“”
叶氏听了这话差点没被气笑,正要再说,褚其却不想她因为自己与这么多人吵架。
“我知道大家是担心我走后的吃住问题,放心,这些我都已经交代好了叶娘子和刘亭长,大家有什么事尽管找他们。”
“我才不管他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人呢,褚郎君我跟你一起下山。”
“叶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