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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诧异笑道:“什么马什么茶叶,咱家怎么就听不懂?杨公子,这寿宁侯世子在说什么?”
杨慎冷笑道:“在下倒是不知道,寿宁侯府如今也有茶叶买卖了,以前怎么从未听说?”
张公公皮笑肉不笑道:“或许是寿宁侯世子新娶了夏皇后的妹妹,嫁妆里带了几万斤茶叶也未可知?”
杨慎认真说道:“既然如此,在下少不得要腆着脸讨几斤茶叶尝尝了,不知道世子爷给不给这个面子?”
张宗说冷笑:“你们少装聋作哑,也罢,你们不得圣宠也未必做得了主,老子去宣府找朱岳去!”
张宗说拂袖而去。
杨慎瞅着门口冷哼:“禄蠹之辈,国之蛀虫!”
张公公淡淡笑道:“杨公子何须担忧?这一路上道路崎岖险阻,你我也只好祈祷寿宁侯世子一路平安了。”
他顿了顿后道:“杨公子,方才所言之事还请细细思量,咱家静候佳音。”
杨慎起身送张公公出门:“此事且容在下从长计议,张公公慢走不送。”
张公公走了之后,杨慎站着沉思了片刻,才回到了里间。
秦柳面容复杂地看着杨慎问道:“方才那位张公公是何许人?那位寿宁侯世子又是何人?”
这个寿宁侯世子张宗说的名字,她总觉得有些熟悉,在哪里听到过。
“张公公姓张名永,是皇上还在东宫时的内侍之一,刘瑾的党羽,当初‘八虎’成员之一,弓马娴熟,颇有勇力,皇上常赞其为‘壮士张’。
现在身兼数职,还督着京城十二团营和总管神机营。
如今看来,他与刘瑾已经成了水火不容的局面。
寿宁侯是当今太后娘娘的亲弟弟,寿宁侯世子张宗说是寿宁侯的嫡长子。”
“刘瑾又是何许人也?”
“刘瑾是如今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八虎’之首,在外廷以大学士焦芳为爪牙,大肆迫害曾反对他的朝臣。
你祖父前一阵子差点被他陷害下狱,你舅舅杨一清,也被他陷害丢了官。”
杨慎眸色变得深沉:“阿绛,你尽快随我离开这此地,途径此地来往宣府之人不少,近来达官权贵尤其多,你在此处太不安。”
秦柳上次就听到朱岳说类似的话,又听到了那寿宁侯世子张宗说强横插手贩马之事,故意问道:“为何有这么多权贵要去宣府?”
“早在弘治年间,草原与朝廷的互市就停摆了,如今宣府突然与草原谈妥了贩马大单,利益不小,谁都想过来分一杯羹。”
秦柳愕然。
自己和小哑巴、娄老头这些人才是无意中谈妥贩马大单的关键人物好不好?怎么来分羹的是他们?
看来这真是个权贵横行、无法无天的世道。
杨慎表情严肃而认真:“阿绛,你去收拾一下,明早一早我们就离开这里!”
秦柳愣了愣,她问道:“离了这,要去哪里?”
杨慎略沉吟后道:“这几年我多次出入京城,路上盘查岗哨甚多,一路并不好走。
若是从草原借道往西,再从陕西南下入蜀,到我老家新都,或许能避人耳目,平安到达。”
秦柳心中一凛,还有些意外和感动。
自己的身份已经忌讳到了这个地步,需要从草原借道才能安?
她看了看一旁的小哑巴,小哑巴微微摇头,很明显表示反对。
秦柳知道,草原往西去就是右翼势力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