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念愁的语气虽轻,却无比清晰地引入到了周围所有的蒙古士兵耳中。
足足上千名亲兵围在四周,没有一个人敢向那好似神魔一般的少年出手。
被陆念愁眼神逼视的塔察儿脸色更是难看至极,“这位少侠,你和我大蒙古国素无仇怨,以你的本事,如果肯入大蒙古国定然会被大汗看中,赐下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又何苦为了大宋朝廷赵姓皇室卖命?”
塔察儿到底是一军统帅,经历的生死绝境数不胜数,哪怕到了这种时候,依然能够保持镇定的心态。
“如果少侠肯放我们一马,这等大恩大德我塔察儿绝不敢忘,无论你是要入我大蒙古国为官,又或者是今后你我各为其主,我都一定会偿还这等恩情,而且定会有厚礼奉上!”
“放你们一马?”陆念愁冷笑一声,环顾四周的蒙古士兵,一双双充满恐惧和忿怒的眼神。
想到襄阳城下堆积如山的尸体,想到自己在北地看到汉人百姓的种种惨状,眼眸之中顿时流露出无比冰冷的声色。
“这些话留到黄泉之下,去和那些惨死的汉人冤魂说去吧!”
陆念愁没有多废话的习惯,猛地一跺脚,发出一声长啸,身形快若闪电,直接就到了塔察儿的面前。
他手中的沉渊古剑仿佛一道惊天长虹,幽绿色的剑光冰冷刺骨,发出了清越的嗡鸣声。
“保护将军,绝不能让他伤到将军一根汗毛!”
“跟他拼了!”
“死战!”
“将军你快走……”
被逼到绝路的那些亲兵咆哮一声,疯狂的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朝着陆念愁杀了过去。
能够被选为亲兵的人,无论是出身还是背景,又或者是履历和忠心,都是经过重重考验和选拔的。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算是明知必死,也会为自己的主上用性命拼出一条活路来。
然而面对这么多的蒙古士兵狂涌而来,陆念愁的脸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朝着塔察儿杀去。
首当其冲的塔察儿面色惨白,着实不忍心看到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们用性命去拼,但他一咬牙,还是狠下心来,直接翻身骑上一匹大马,朝着远处狂冲而去。
而在他身边的那些护卫则死死的挡在前方,用血肉之躯抵挡那如神似魔的少年。
直到这时他们亲自面对陆念愁,才知道他为何能够在战场上纵横无敌,在万军之中来去自如。
那幽绿色的剑光宛若荡漾的碧波一般,看上去美轮美奂,然而速度却快到了极点,他们甚至根本来不及拔刀。
当瞳孔中染上了一层碧光,紧跟着就感到身体一凉。
噗嗤!噗嗤!噗嗤!
十几具身体在一瞬间倒下,他们同时被割断了喉咙,脸上的神色却有些茫然,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丢了性命。
在周围蒙古士兵惊惧的眼神之中,陆念愁横冲直撞,一步跨出就是十数丈。
挡在他面前的那些蒙古士兵,直接被撞得倒飞而起,身的骨骼破碎,鲜血狂喷,如同烂泥一样砸了出去。
而这个时候塔察儿也只不过起码跑出了十几丈,也不过是陆念愁一个闪身的距离。
“今日在我面前,我让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陆念愁脚下发力,正要追赶,心中猛地一跳,身体如同幻影一般横移数丈。
刷刷刷!
几乎就在他身体闪开的一瞬间,大片的箭雨覆盖了他刚才所在的地方,森森的箭雨上的劲道极其可怕。
甚至连一些躲闪不及的蒙古士兵都直接被箭矢洞穿了身躯当场惨死。
“再射!”
有些狰狞的声音从一旁响起,那是大军之中的一位万夫长,此人手中有着用来攻城的神弩部队,弩箭的劲力要比寻常的弓箭更加可怕,那是真正的大杀器。
此人自从发现陆念愁意图斩杀塔察儿之后,就开始迅速的调集麾下。
在他想来无数的劲弩扑杀,敌人就算是钢筋铁骨也竟然会被撕的粉碎。
可没想到陆念愁的身法竟然也快到了这种地步,在千钧一发之际,闪避开了这么多弩箭的攻杀。
崩崩崩!
神女再次绞动,在塔察儿一声令下,一字排成两排的弓弩手同时发动,前后三波的箭雨铺天盖地的射向陆念愁。
“连珠弩箭?!”
陆念愁直接将目光看向了那一队弓弩手,再有准备之后,仅仅不到一百名弓弩手,怎么可能伤得了他。
他脚下一动,身子宛如魅影一般,在宛若狂风暴雨一般的弩箭袭杀之中轻而易举的穿越了重重障碍,到了那些弓弩手的身前。
“现在轮到我了!”
陆念愁猛地冷笑一声,沉渊古剑在他无比强横的真气加持之下,掀起了一道宛若碧波一般的剑光浪潮。
幽绿色的剑光仿佛碧绿的湖泊一般,却充斥着森森杀机,那些蒙古士兵只看到那见光就觉得瞳孔刺痛,心脏如同被一只叫做恐怖的大手狠狠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在宛若龙吟一般的尖锐剑啸声中,碧绿色的剑光仿佛电光霹雳一般自弓弩队身前暴掠而过。
锵!
陆念愁还剑归鞘。
看也不看身后呆立不动的弓弩队,身形一动,向早被他锁定的塔察儿继续追去。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的道理,陆念愁还是懂的,今日若不能杀了塔察尔他绝不会罢休。
直到陆念愁身影消失不见,呆立不动的那些弓弩手的头颅没有丝毫预兆的,猛然和身躯分离!
噗通。
滚滚人头滚落在地。
他们无头的身躯站立在原地保持着单膝跪地持弩的姿势,脖颈之中滚烫的鲜血像喷泉一样汩汩地涌出。
塔察儿纵然在逃跑之中,依然关注着身后的动静,当看到这一幕之后,他的瞳孔中残留着惊惧。
“好可怕的剑法……这中原武林之中怎么还有这等可怕的敌人?”
“不知道护国大法师是不是此人的对手?”
“好刀法!好”
他眸光之中似乎还停留着那一式剑法,充满了震撼和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