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没有伴。
她的妈妈、弟弟都不在了。
谢商对自己的认知一直都很准,他呢,没有多少慈悲心,有仇报仇,连本带利。但就是这么很平常的一句话,让他短暂地动了恻隐之心。
缓慢、艰难爬行的蚂蚁挺像温长龄,像迷路时候的她,绕来绕去,就是不停。
酒杯旁边有朵玫瑰,不新鲜了,花瓣恹恹耷耷地蜷缩着,也像温长龄,像抱着双膝无精打采的温长龄。
怎么什么都像她。
见鬼一样。
谢商刚拿起玫瑰,这时有人来敲包厢的门,没有节奏地乱敲,他的心情在这一刻烦躁到了极点。
门没锁,拧了就能开,敲门那人进来了。
“谢商。”
谢商抬了抬眼皮,看向门口,没说话,指尖摩挲着玫瑰上的刺,手上动作轻,有种扎人的痒意。
他现在觉得玫瑰的刺也像温长龄。
鬼哭狼嚎的歌声停了,除了关思行,包厢里几人都看向门口的人。
是乔漪,帝宏医院VIP楼栋的乔漪。
她进来,扭扭捏捏了半天才开口;“我跟我同事在玩冒险游戏,你能跟我去一趟我们包厢那边吗?”她的目标是谢商,“露个面就可以了,不会耽误你很久。”
这种戏码在娱乐场所很常见。
谢商没有耐心应付:“抱歉,不方便。”
若是这样回去,一定会丢脸。乔漪放低语气请求:“能不能看在盈盈的面子上帮我这一次?。”
她口中的盈盈叫方既盈。
方既盈是谢商姑姑的继女,谢商和她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兄妹。而乔漪跟方既盈是闺蜜,因为这层关系,乔漪也认得谢商。
“你误会了。”谢商语气不怎么好说话,听得出他心情不佳,“方既盈的面子在我这里没什么用。”
乔漪丢了面,有点难堪:“不好意思,打扰了。”
乔漪走之后,贺冬洲问谢商:“谁啊?”
“不熟的人。”
小插曲过了,谷易欢继续鬼哭狼嚎。
谢商一根一根把玫瑰上的刺拔下来,刚才不见有耐心,这会儿对着朵玫瑰,动作倒是不疾不徐。
又有人来敲门。
应该是换了个人,门敲得很懂礼貌,敲完等了几秒之后,没关严的门才被推开。谢商抬头,玫瑰的刺突然扎进了指尖,血流出来。他看见了温长龄,在昏暗的光线里。
温小姐,你又自己撞上来。
谢商放下玫瑰,抽了张纸,擦掉指尖的血:“你也玩游戏输了?”
温长龄没进来,就站在门口:“嗯。”
“他们让你做什么?”
“带一个人回去。”她补充,“异性。”
谢商起身:“走吧。”
半个小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