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点燃后,谢商抬头,烟雾萦绕里,他和巷子外面的温长龄目光撞了个正着。
温长龄先收回视线,当做没看见,扶着蒋尤尤去路边等车。
蒋尤尤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你认识他们那群人?”
“认识其中的一个。”
谷易欢不算,在谷家的时候,温长龄和他没有正面碰上过。
蒋尤尤随口一猜:“谢商?”
温长龄立马看向蒋尤尤。
“你也认识他?”
蒋尤尤说:“我朋友的朋友到了年纪,家里逼她结婚,她割腕明志,说非谢商不嫁。父母没有办法,只好厚着脸皮去谢家登门。谢商没出面,叫人去医院送了个花篮。”
“是他辜负人家了吗?”
“没,他连人家名字都不记得。”
温长龄第一反应是难以理解,又想了想,好像也不奇怪,那個人可是谢商,连恶犬小黑见了都摇尾巴的谢商。
蒋尤尤用渣男一样的口吻叫了温长龄一声妹妹,把她的思绪拉回来,语重心长跟她说:“这样的人才危险。”
是的。
谢商很危险,这一点温长龄在莱利图就知道了。
蒋尤尤应该也是谢商那个圈子的,如果不是,也是能接触到同一个圈子的。温长龄把蒋尤尤送上车,还拍了牌照,然后回去找晏丛。
载着蒋尤尤的那辆绿皮出租已经驶过了红绿灯路口,在路口左转。
巷子口站着一个人,他盯着路口的方向。
“思行,这儿。”
谷易欢在喊他。
他目光还是一动不动。
谷易欢就过来了,也探头看了一眼:“看什么呢?”
“没什么。”
关思行收回视线,往谢商那边走。他手里提着帆布袋,上面印着:第七物理研究院。
和谷易欢那一身图案夸张的朋克装不同,关思行白衣黑裤,款式板正,配的眼镜是无框的方形。这个浮躁时代,少有人像他这样,身上有那么浓的书卷气。
快十一点了,朱婆婆还没有睡,说花花不见了。
温长龄帮着一起找,找了一圈,发现花花趴在了院墙上面,仰着脑袋,像在赏月。花花很通人性,平日里它一靠近院子后面的那株钩吻,温长龄就会把它拎开,对它摇头。几次之后,花花就明白了,那个植物不能靠近。
今晚不知为什么,花花竟窝在了爬着藤蔓的院墙上。温长龄搬来梯子,放好之后小心地爬上去,等高度能够得着了,她半个身子趴在墙上,伸手去抓花花,还没碰到呢,就被发现了——
“温长龄。”
被隔壁邻居发现了。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温长龄心想,要不要解释一下?他会不会误会她是偷窥他洗澡的采花贼?
“你在干嘛?”
她解释:“抓猫。”真的不是偷窥。
花花突然纵身一跃,跳进了谢商的院子。
温长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