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已是发现了她的身份,她也懒得继续藏着掖着了。
只是他坑了她去淮阴侯府这件事可不能就这样算了,自是要礼尚往来一番。
当初她被抓去王家的庄子里时,装晕了一段时间,听到余夫人用来迷晕他们的迷药,是某个“爷”提供的。
而他出现在王家的庄子里的理由十分站不住脚,其他人在日常生活中都至少跟王五娘有些关联,他却只是恰好经过了王五娘失踪的地方,就被抓了进来,怎么想怎么牵强。
只有可能是,他不是被抓进来的,而是受余夫人之托进来协助她的!
江余一怔,转头看向眼神微冷地看着他的徐静,忽地,哈哈一笑,一边笑着一边摇头,转身继续离去——
“有趣,着实有趣。”
不远处有一个身穿灰蓝色袍服的男人正牵着两匹马等在那里,看到自家郎君这开怀的笑颜,微微一怔。
见江余走了过来,他连忙把手里拿着的马缰递给了他,蹙眉看了不远处的徐静一眼,道“郎君,小人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郎君为何特意过来见这徐四娘一面?”
郎君这么忙,即便那个女人是萧七郎的前妻,郎君也没必要特意走这一趟罢。
江余接过马缰,嘴角还带着没来得及收起的笑意,道“吴辉,你觉得,让徐四娘当你们的主母如何?”
吴辉“……”
江余忍不住哈哈一笑,道“开个玩笑,一个嫁过人生过子的女子,还入不得我的眼。萧砚辞这般无趣的人身边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有趣的女子,我有些好奇罢了。”
说完,利落地翻身上马,道“走罢,该去军营了。”
徐静全程眉头紧锁看着江余离去,直到他的身影看不见了,才收回目光。
她至今想不通这家伙特意跑这一趟是干什么。
只是为了戳穿她的身份,说出那一番堪称多管闲事的忠告?
然而,那到底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早在徐雅发现了她的身份后,她就做好了终有一天她的身份会大白于天下的心理准备,因此那江二郎虽然让她有些在意,但不至于让她乱了阵脚。
徐静很快把他抛诸脑后,忙活起了自己的事情。
当天下午,徐静照常给天逸馆拨给她的三个大夫培训了一番,又另外给程显白开了一通小灶。
每个医馆在治疗一些特定的疾病时,都会有惯用的治疗方法和药方,天逸馆拨过来的大夫都已是有了深厚的医术基础,徐静对他们的培训主要集中在治疗一些常见的病症,如风寒、各种外伤或皮肤病时,该用什么方法和药方,以此和天逸馆区分开来。
而她给程显白开的小灶主要是教他如何治疗一些妇科类疾病,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徐静越发明确了自己未来要走的方向——主攻妇科类疾病。
先不说这在当今的市场几乎是一片空白,还没有任何权威性的大夫或医馆,若她能成功培养起一批这类人才,简直可以说是独领风骚。
再说她这段时间和周家合作的感觉很不错,自是希望这种友好的合作能持续下去,若以后杏林堂主攻妇科类疾病,其他疾病为辅,也能跟天逸馆区别开来,不至于形成恶性竞争。
当然,程显白作为男性,很难成为以后替女子看病的主力军,徐静如今要他两手抓,其他类型的疾病要抓,妇科类疾病也要抓,等把他培养起来了,以后他便可以专门负责杏林堂大夫培养的工作,她肩上的担子也就能轻松一些了。
做完这所有事情后,天已是开始黑了。
在她给大夫们培训时,萧怀安一直坐在一旁双手托腮,十分乖巧地等着她,见徐静终于闲下来了,立刻高兴地跑上前拉住她的衣服,抬头笑眯眯道“阿娘,长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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