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怎么了?”张建白小心地问道。
李震看着眼前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少年,心中是五味杂陈。
“建白,你也知晓了你身上身怀着真武大帝的血脉,这就跟你爹一样,就跟当年一样。但你现在居然还炼化了诛仙镇魔塔,张家更是饶不了你了。”
李震说着,神色间透露着悲伤。
“龟爷,李叔这话是什么意识?之前龟爷你也说张家不会放过我,我还以为是我的血脉的缘故,不是说天武山会把我当宝吗?”
张建白急忙问向黑塔中的龟爷。
“小白子啊,还是那句话,天武山和张家其实是两回事,张家人在张天逸之后几代便做不了天武山宗主了,虽然实际上他们也是疏通一体,这其中的主要差别嘛,就是天武山做主的是宗主和闭关的老祖,但要是张家人说了不字,那么其他人还是得给他们张家个面子的。就这件事而言,小白子你可遭殃啦,因为要知道这诛仙镇魔塔,其实并不是给天武山本宗保管的,而是交给了天武山上的张家的!”
张建白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之处:“龟爷您的意思是,张家人只希望他们本家的子弟能炼化这圣塔,但如今被我这么一搅活儿,他们恐怕恨不得把我整个人给炼化了吧?”
“没错!”龟爷笑声传来,“血脉加上诛仙镇魔塔,要是张家得知你这么号人的存在,你肯定是他们的悬赏名单第一人。”
张建白哭笑不得,要知道当时是龟爷你跟我说可以炼化的呀
沉默片刻,张建白缓缓道:“李叔,可以跟我说一下十几年前,你和我父亲的事情吗?这么多年我也很少听到关于我父亲的事情。”
李震闻言抬起了柔和的目光,轻声道:“确实,是需要你知道了。”
“你爹叫做张乐山,是原本陇北府一个小家族张家的旁系子弟,还是个私生子,地位低得简直不能再低。但是你爹他修炼天赋奇高,年仅二十一便已经是神藏境,还位列北州龙虎榜上前十,这在资源匮乏的北州极其少见,当时知雨楼更是大肆宣扬你父亲,说你父亲不久必定可以登榜人榜。身边所有人都这么说,你父亲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你父亲并不因此骄傲,而是去了北州前线,想在和异族的战斗而再次突破,但就是在那里你爹出了意外。”
“据说你爹在一次刺杀任务中杀了一个身份地位颇高的异族人,引来了很多的异族强者的追杀,当时你爹已经穷途末路了,但却在危机时刻觉醒了大帝血脉,拼死逃了回来,恰好当时在前线有个中州张家的本性家老在那,于是便把你爹带回了中州张家。当时这件事传播范围不是很广,但知情人都在说你爹撞了狗屎运,一个小家族子弟居然还有机会进入中州那种武学昌盛的地方,更别说还能进入元央界顶尖家族和圣地,你父亲也是这么以为。”
“你父亲总是这么天真,但在这点上我看建白你倒不像是你的父亲。进入了中州后,你爹自然是认祖归宗,一方面是张家的深厚底蕴,一方面是天武山的势力绝顶,你父亲以为自己能从此踏上武学证道之路了,但事与愿违,你爹才进了张家不久便屡遭歧视,而且是来自家族和天武山的两面打压。张家人并不认可你爹的身份,对你爹尽是当场白眼辱骂,天武山之中,由于有了张家的示范,一些想攀附张家的弟子和势力也是大打出手,那段时间你爹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在床上一躺就是数个月。就算没有别人的白眼嘲讽,你爹也绝望地发现,天武山中的妖孽天骄实在太多了,自己原本叱咤北州的那番骄傲,也在一次次的宗门比试下烟消云散。”
“但你父亲并没有因此消沉,这也是当初我和宗门内其他一些人看重他的地方,你父亲不再理会生活中的冷嘲热讽,而是日日夜夜地待在演武场中,虽然屡战屡败,但你父亲他依旧屡败屡战,也就是在这一次次战斗中,我跟你父亲结识了,并成为了至交。但好景不长,张家一个身份颇高的嫡系子弟实在看不惯你爹,于是自导自演了一个故事,说你父亲偷盗宗门至宝诛仙镇魔塔,人赃并获之下,你爹似乎要永无翻身之地了,呵呵,现在想来你爹当时也是霸气至极,居然当场就把那个张家嫡系子弟给废了左眼!”
“干了这种事,你爹当然会被张家追杀,确实很快你爹就被拿下了,对外界的说法是你爹就地正法了,但实际上当时宗主出手及时救下了你爹,并且拿出了一层诛仙镇魔塔的塔身,让我跟你父亲远走北州,去找南山山脉中的另一层塔身,这座塔身据说是当初天逸老祖镇压一位魔君而遗落在那的,只不过千百万年来一直找不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