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宇看出他有话要说。

维斯塔用力地拍了下额头，“要不是你提醒，我险些要忘了。”

她脚步匆匆地往下跑，胡乱地穿上靴子，咚咚咚下楼，手忙脚乱地从木墙上摘下手套、围巾、外套，从出口跳出，边穿戴便跑进风雪中。

铛铛铛……响亮的钟声在天地间回荡。

陈仁宇拽着柳长堤掀动狂乱的风雪远远地跟着维斯塔。

和他来时的墓园方向不同。

从高空俯瞰，看到全镇的人浩浩荡荡地往小镇的西北方而去。

“主人，有两千多人，全部都参加了。”小婉低声提醒。

陈仁宇看到在队伍的中间有九个正被抬着的棺材，又见后面有九个人都背着沉重的石碑。

“美哉小镇飘雪城，汝何等安宁祥和。于汝深沉无梦夜空中，寂静星辰飞过。然于汝幽暗街衢中，闪耀永恒光芒。经年希望与敬畏，今夜于汝地聚集……”大合唱穿透风雪，飘到了上方。

陈仁宇往前疾飞，看到唱歌的人是队伍最前方的一百人。他们都身披着苔藓般的衣服。衣服款式很像那种野兽的形状。

从上方看去，像是一群野兽引领着送葬队伍。

歌声洪亮而又庄重，从行路姿态来看，众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如一具具接受相同指令的木偶。

陈仁宇遥望远方，看到一群人正在挖九个宽大的墓坑。

柳长堤因战力低微而无法承受陈仁宇那样的高速飞行，脸被冻得发紫。

陈仁宇只得拉着他飞落在队尾。最后面的恰巧是维斯塔。

维斯塔见两人飞落而下，低声劝说：“这是我们镇子里的仪式，和你们无关。你们别来添乱。”

咳咳咳……和维斯塔并肩而行的人假咳，显然是在提醒维斯塔不要说话。维斯塔只得闭嘴。

“这些都是失踪的人，他们不去找，却为这些人办葬礼。你不觉得太奇怪？”柳长堤低声说。

咳咳咳……又有人提醒他不要说话。

陈仁宇用结界的力量做了个小屏蔽，可以隔音。他没从棺材中感知活物，算是划去最坏的一中猜测。

“的确很奇怪，或许是那些人并没失踪，或许是他们知道失踪者的下场却无可奈何。当然，现在所有的猜测是无用的。”

“我给兵团联盟发过消息。让他们派大量的猎人来，直接控制整个小镇，把这里翻个底朝天。可不理会我的建议。我也给追随陈仁宇的猎人发消息，但泥牛入海。最后是柳叶飞主动联系我的，让我前来调查，找出关键证据。”

在两人交流情报时，队伍已来到墓园。这里早涌来数以百计的野兽。

它们都和之前遇到的一样，不过根据气的强度不同，有的是兽卒阶，有的是兽尉阶的。

野兽们站在队伍两侧，都高昂着头朝着天空，开始发出优美的歌声：“美哉小镇飘雪城，汝何等安宁祥和。于汝深沉无梦夜空中，寂静星辰飞过。然于汝幽暗街衢中，闪耀永恒光芒。经年希望与敬畏，今夜于汝地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