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爱卿,来了便好,来了便好,朕不降罪于你便是了。”李准也是龙颜大悦。
而水成镜此时还沉浸在李愁心对出的下联中,神色扭曲,始终不敢相信有人能对出他的对联,还狠狠打了自己的脸。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对出此等下联,我不相信。”
贺元君却说道:“输了便是输了,若是连承认失败的勇气也没有,看来水成镜先生也枉为学者大家。”
水成镜听闻此话,心中郁结之气更盛,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扑通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水成镜这一倒可把东夷使团惊呆了,李长机亦是如此,而皇帝李准和众大臣却乐了起来。
“看来这水成镜先生不止见识短浅,连肚量也小。”
“就是,刚刚多么嚣张,现在就多么狼狈。”
听着众人议论的桑伏满脸怒气,吩咐宫一郎将水成镜拖出殿外,众人这才稍微安静下来。
“皇帝陛下,刚刚不过是第一轮,还有两轮呢。”
“拓西王只管出题便是,有李爱卿在,看来该担忧的该是你们了。”李准回道。
桑羽这时站了出来。
众人看去,纷纷称道桑羽郡主的容貌,虽然脸被半面丝巾遮住,但天生丽质的气息终究是挡不住的,那身段婀娜华贵,纤纤凝脂实在让人难以不动心。
“你就是李愁心,你的事我听过一些,果然有些才华,不过就看你能不能接下本郡主的挑战了。”桑羽看着李愁心确实一表人才,于是说道。
“郡主请赐教。”李愁心丝毫没将这郡主放在眼里。
“好,既然对联是我们输了,那就与你比比诗词,若你胜过,这第三轮武比也不必再比试了。”桑羽仍是一副傲然。
“愁心洗耳恭听。”
号声肃肃过长海,
千人强兵犹胜万。
来日踏破东境门,
剑指京都溢寒光。
桑羽此诗一出,狼子野心即现。
“大胆,当着陛下的面居然作出如此诗作来,这分明便是不把我王朝放在眼里。”
“放肆,这是要挥兵犯我国土的决心呐!”
桑伏却说道:“自古诗言情志,若是堂堂大国连这点气度都没有,还比什么!”
李准闻此,虽然震怒,但还是说道:“既是如此,李常在可有对策”
李愁心点了点头,看向桑羽,说道:“没想到郡主一介女流,竟有如此心怀大志,佩服!且听愁心诗作。”
万将雄兵藏神州,
角声震天龙泉出。
一点丹心三尺血,
来犯虽远必尽诛。
桑羽连退几步,被李愁心诗中的气势所震慑。
桑伏大惊,此人究竟是什么人竟有如此热血豪情,一诗吟罢,整个朝堂上的气势都随之改变,人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息,实在难以理解和相信。
“不知郡主认为如何”李愁心问道。
不等桑羽回答,就有大臣说道。
“李常在这诗无论气势和决心还有对敌的态度,都远远要胜过桑羽郡主那首,便连意境也要高明得多,这一轮自然是李常在胜了。”
“没错,此诗应该抄录了到军中传诵,定能振奋士气,无论什么敌人来侵犯,定能尽数诛尽。”
听着旁人的议论,桑羽这才回过神来,说道:“是本郡主输了。”
李长机在旁此时已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耷拉着脸,不敢直视桑伏等人,毕竟此时出言,必将成为百官的众矢之的。
李愁心这时说道:“既然是我们胜了两场,那这三年岁贡之约还请贵国履行。”
桑伏这时面露难色,上前说道:“陛下,这十倍的岁贡对于我东夷来说实在艰难,即便是现在送来的也是千辛万苦才拼凑出来的,若是将东夷百姓逼紧了,难免会发生兵变,到时若是真的挥兵来犯,想我东夷骁勇善战,对贵国也不好,还请陛下大度,重新考量如何”
李准思考着桑伏的话,确实有些道理。于是说道:“不知拓西王如何考量”
桑伏这时说道:“陛下,本来说好比试三轮,不过既然前两轮是我东夷输了,那还请陛下大度,恳请比试第三轮,若是第三轮东夷胜了,还请陛下允许岁贡照常,也不用割地了,若是陛下的人胜了,则全听陛下决断如何”
李愁心心想这拓西王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李准果然说道:“既然前两轮是李爱卿赢下的,那便听听李爱卿的意见吧。”
李愁心想了想,可不能便宜了这东夷人,于是说道:“拓西王,在下有一个办法,不知东夷能否答应,若是答应了说不定连这岁贡都能免了。”
桑伏一听,好奇问道:“什么办法”
李愁心笑了笑,说道:“这最后一轮若是我朝胜出,那便让郡主下嫁我朝,至于嫁给谁由我们来定,说不定陛下一高兴,以后东夷都可以不用进纳岁贡了,若是东夷胜了,则免去三年岁贡,以后岁贡也不变,一切如常如何”
桑伏想了想,倒也是合理,说道:“不知你们所派何人对战”
李愁心笑了笑,“既是在下胜了前两轮,那第三轮自然也是在下对战。”
听到是李愁心迎战,桑伏自以为李愁心一介书生没有什么威胁,于是爽快答应,朝着皇帝问道:“不知陛下意下如何这李常在所言可做得了数。”
李准看了看身旁的郑公公,见郑太监笑着点点头,于是说道:“自是算数。”
得到了肯定答复后,桑伏就迫不及待要比武,不过李愁心却说道:“不急,我大朝风范自是言而有信,不过既是两国较量,还是签下文书为好,以免事后纠纷。”
桑伏自认为胜券在握,毫不犹豫答应下来,在郑太监送过来的比试文书上签下字。
随后双方转战校场,便要开始比试。
禁军统领问道双方要使用什么兵器,李愁心选了剑,宫一郎则选了刀。
二人之间的较量一触即发,不过此时李愁心已然发觉手中的剑被动了手脚,分量和材质都不对,扭头看了看高郁,只见高郁脸上露出一丝奸笑。
不过李愁心用不用剑都一样,如今只凭手中剑气也能轻松取胜,根本不用与宫一郎刀剑相碰,只是这高郁的奸计恐怕要落空了。
宫一郎收到高郁的暗示,嚣张说道:“李常在,校场比试,刀剑无眼,死伤在所难免,还请小心。”
李愁心笑道:“无妨,既是刀剑无眼,也请使者谨慎。”
两人说罢,宫一郎率先朝着李愁心攻了过来,看宫一郎的架势,已是一身钢筋铁骨,蛮力十足,李愁心不惊不慌,纵身临空,只挥下一剑,强大的剑意似席卷这所有的灰尘的亮光朝着宫一郎而去,本来胜券在握一脸得意的桑伏瞬间变了脸,但此时为时已晚,只见剑意与宫一郎相撞之时,宫一郎竟是如此弱小,直接被剑意击飞出去三四丈远,连李愁心的毛都没碰到一根,就在校场边缘断了气。
见到这一幕,桑伏内心惊恐,却也不得不接受,朝着皇帝说道:“陛下,我东夷愿赌服输,自会履行承诺,还请陛下宽厚,原谅我等粗陋之人适才的无礼。”
李准高兴地说道:“无妨,东夷既然履行约定,那朕也大度一回,郡主完婚之日,朕便宣布免除东夷三年岁贡,三年之后岁贡再做商议。”
桑伏一脸不甘,还是躬身谢道。
桑羽在一旁呆呆地看着李愁心,完全被折服,不过李愁心却对这郡主一点不感兴趣,完全忽视。
桑伏见讨不了好,匆匆带着使者离开皇宫,朝着玉东园回去。
而李准留下了李愁心,朝着御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