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忍不住开口，“姐，犯错的是我，你何必迁怒爸爸？我给你道歉，你想让我怎么样都可以，可爸爸对你很好，不是吗？”

“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孝顺了。”

沈娇故意嘟囔到让沈妍听清楚，“爷爷今天要是知道你这么对爸爸，肯定不会高兴的。”

“你给我闭嘴！”

沈妍直接回头，走到沈娇面前，冲着她冷笑了一声，“我的事情，用你管？”

说完，一个巴掌甩在沈娇脸上，“我说什么，用你多嘴？”

“你这是做什么？”

没想到沈妍说动手就动手，沈鹤庭一时间也有点傻眼，“今天是扫墓的时候，你就不能和气点吗？你也是！”

忽然想起了什么，沈鹤庭矛头对准了沈娇，“你姐姐和我说话，你多嘴做什么，什么孝顺不孝顺的，你爷爷可舍不得说你姐姐。”

“既然您刚刚都那么说了，有的话，不如现在掰扯下。”

沈妍却忽然不想走了，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对从刚刚她来就在演戏的父女。

“爸，你说对我很好，那我问你，我喜欢吃什么，我讨厌什么，我不喜欢什么颜色，我喜欢什么颜色？”

“我平时最喜欢的书是什么，我是几岁剪掉的辫子，我读书的时候几岁？”

沈妍巴拉巴拉问了很多问题，都是和自己相关的，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沈鹤庭，沈鹤庭一时间答不上来，满脸难堪，想说时间长了，他记不住了。

“行了！”

不等沈鹤庭开口，沈妍打断他，“我从来都没期待过你会记住关于我的事情，毕竟，我自小对你来说，不是一个让你关注的女儿，很多事情，你记不住了，你可以骗自己说你对我很好，我却记得很清楚。”

沈妍眸间飞快的划过一丝伤感，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极端讽刺的笑容，“我记得那是有一次我过生日，我满怀期待的等着你的生日礼物，结果你回来空着手，你和我说忘记了，我却知道，你因为沈娇缠着你，想要我的礼物，你就把东西给她了。”

沈鹤庭想起来了，有些心虚，“那个时候是真的忘记了，这种小事，得你……”

“小吗？”

沈妍反问，她的心早就在明确知道沈鹤庭偏心薄情的时候，就彻底的冷了下来，再也不会疼了，她像是一个机器一样，调取着自己曾经无比珍惜，又让她一次次失望的记忆。

“大概就是小吧。”

她轻笑，“我还记得，那次我发高烧，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我和你说我发烧了，结果你被沈娇叫走了，你什么都不记得，在我快要死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沈妍看着不敢和她对视的沈鹤庭，“你不记得了，可我记得清楚，你带着沈娇去游乐园了，那天我如果不是被保姆发现，喂了一颗退烧药，我现在已经死了吧？可你猜，我身上发软，从床上爬起来找你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你亲亲热热的牵着沈娇这个继女的手，把我这个所谓的亲生女儿扔到边上，你们说着游乐园里有多好玩，你们说着里面的食物有多好吃。”

“沈妍，你……”

沈鹤庭不想让沈妍再说下去了，倒不是觉得心虚，就是感觉再让沈妍说下去，拿回公司，劝说她回家的这个计划就行不通了。

“怎么？不想让我说下去了？”

沈妍反问，“可不是你让我说的吗？我当然要说个痛快了。”

沈妍把这些年一件件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从小事到堆叠到大事，沈妍冷笑，指着沈娇，“她抢了我的未婚夫，把我关进了精神病院里，我在里面受尽了折磨的时候，我的好父亲，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