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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月后,白药举行完第三次月祭,回到摘星楼。
在他的命令下,士兵在朝歌外挖了许许多多的人祀坑,用以进行坎祭。
枭骑轮流参加祭祀,便是姬发和苏忠都得学习怎样才能迅速挖出祭品的脊柱。
姬发运气不错,现在祭祀的都是红毛兵,实打实的外族人。
不然,他就会看到认识他的西岐战俘,眼神里的“二公子救救我”了。
即便他和苏忠在战场上浴血拼杀,可在血腥的祭祀中,也不免脸色苍白,若不是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怕是会吐在人祀坑里。
那样的话,连白药也保不住他们。
银烛枝在妲己的陪同下出去玩儿了。
而大祝又多出一个女儿的事,别说截教弟子,就算是王族都知道了。
毕竟他就算去王宫赴宴,也会带着银烛枝去。
黄贵妃所怀的小公主已经出生,帝辛宴请了亲王和他,看到小鹿时高兴极了,觉得自己的女儿长大后一定也是这样。
白药在案牍前坐下,继续编撰邪魔与天界的故事。
不仅是弥勒,广成子、昊天、陆压……
凡是与他为敌的人,都被他编撰成了邪魔。
而西岐,则变成了邪魔的仆从。
这不是为了打舆论战,而是为了提高敌人的知名度,大肆宣传他们亵渎大商先祖。
故事,自然是交给妇好去宣传,先祖亲自认证,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修行者这个词太广泛了,老百姓理解不了大罗金仙和炼精化气的区别。
但亵渎先祖这件事,他们知道有多严重。
将亵渎先祖的邪魔献祭给先祖,无异于是展现自己的虔诚。
故事会在民间传播,然后不断发酵。
从而,故事里的所有邪魔,都将变成高等级的祭品。
看似是在写故事,实则是在写祭品名单。
特别是西方二圣,是故事里最恶心的邪魔,比自称天帝的邪神昊天都要坏得多。
在玉简里满满当当的刻录完故事,检查了一遍错别字,白药把司辉叫到了摘星楼。
片刻后,御空飞来的司辉恭敬地跪在地上,不像其他修行者那样自持甚高,完将自己当作了下属。
“叩见大祝!”
白药将玉简扔给他,轻声道:
“七天内,我要里面的故事,传遍大商境。”
司辉收好玉简,说道:
“谨遵大祝法旨!”
白药沉思片刻,又道:
“你的能力不错,我准备组建一个遍布大商的情报网,未来或许会发展至方外,你若是有想法,便以书面形式呈交上来。”
司辉听出话里准备让他负责情报工作的意思,连忙激动道:
“小人领命!”
“离开前,去请大王来摘星楼,顺便叫上杜元铣和比干,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
一刻钟后。
帝辛、杜元铣和比干,都到达了摘星楼。
白药盘坐在雕刻着历代先祖事迹的壁墙前,思虑片刻后,轻声道:
“我推演未来,发现祖庙极有可能遭遇大火。”
三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瞪大了眼睛。
祖庙起火,和亡国有什么区别?
推演倒是白药胡说的,但祖庙起火这件事,在原著里是发生过的。
而且这火,起得无缘无故,生于石内。
他和孔宣已经排查了几十遍,都找不到哪块石头里有火。
“未来变数颇多,便是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也绝不能它发生。”
白药继续说道:
“便择个吉日,将列祖列宗的牌位,请到摘星楼吧。”
三人点头。
但杜元铣完不知道为什么要让自己知道这件事,他的职责是观测天象而已。
这时,比干凝重道:
“就算将先祖牌位请到摘星楼,祖庙起火一事,恐会造成不小的慌乱。”
秋日的懒散阳光照进屋内,白药看了看窗台的影子,发现离自己中钉头七箭书,还剩些时间,便轻声道:
“我已下旨,让祖庙贞人暂时住进摘星楼,祖庙即刻起封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出,若是起火,人道正神会处理。”
帝辛闻言,暗自松了口气。
要是祖庙着火,列祖列宗都烧没了,王族必然大乱。
还好大祝能推演,避免了这件事发生。
白药的想法是,利用术法将祖庙与外界隔开,从外面看,只会看到祖庙安然无恙的画面。
这样做的话,便是火灾发生,也不会引起骚乱。
随后,他看向比干,问道:
“犬鱼一系,可搬回王城了?”
比干恭敬道:
“禀大祝,都回来了。”
白药颔首,想了想,吩咐道:
“记得让哪吒入王籍,登记在册。”
哪吒现在是他的儿子,自然要认祖归宗,而且哪吒身上也是有王族血脉的。
比干拱手,不知想起了什么,道:
“臣有一件事想问,望大祝恕罪。”
“免罪,亚相直说便是。”
比干组织了一下语言,微微低头道:
“罪臣斗胆,想问那叫做银烛枝的小姑娘,是否真的是大祝的子嗣?”
“若是,按照规矩,她是大祝这一系唯一的血脉,需要继承您担任大祝前的爵位与财产,王族也好准备新的府邸。”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祝十分溺爱那个可爱的小姑娘,都怀疑是亲生的。
白药显然被这个问题问住,想了一会儿,说道:
“此事日后再提。”
帝辛愣了一下,心想这件事有什么好拖的,继承了爵位,他才好给小姑娘册封新的爵位。
他也很喜欢那个可爱的小姑娘。
这件事暂时打住,白药则看向老态龙钟的杜元铣,微微皱眉道:
“我派人送给年迈老臣送的延寿丹,太师没得到吗?”
“难道是有人克扣?”
帝辛也发现杜元铣老得不像话,和面色红润精气神十足的比干相比,和半个身子入土了没什么区别。
他声音冰冷道:
“杜太师乃三朝重臣,若有人敢克扣,定要千刀万剐才行。”
杜元铣听大王和大祝这么说,忙回答道:
“启禀大祝,启禀大王,延寿丹臣收到了,是臣一直没吃。”
白药好奇道:
“为何?”
杜元铣面色复杂,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解释道:
“臣占据司天台首官之位多年,既预测不出北海袁福通叛乱,又察觉不了西岐造反,愧对先王信任。”
白药一听,便得知了其中的缘由。
朝廷的许多官职都是终生制,杜元铣因大劫推演不了天机,觉得自己尸位素餐多年,有个太师的名头,却不能为当下迎来大变的大商做点实事,所以不吃延寿丹,宁愿老死。
他笑了笑,将自己准备改组司天台的事,告诉了几人。
帝辛顿时对这个计划表示赞同,因为他知道大商的劫数和方外之人脱不开干系,所以去了解了很多修行之事。
强大修行者的破坏力确实很强,强到可以无视大商的一切兵马。
比干听不懂,但也连连点头,心想大祝准备做的事,一定是对大商有益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