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晋绥军驻上海的办事处惯例对昨晚的运输船去电询问,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起先的一个小时内,办事处还不慌不忙,但第二次的发送电报没有回应后,办事处就慌了,又呼叫数次依然回应。
这下办事处坐不住了。
晋绥军本就穷,花了四万多块买的生产线要是不翼而飞了,那位还不得把他们撸掉?
办事处员出动,前往调查。
首先当然要查球贸易,但那边出具了接货单,上面还有接货人的签名,这证明货确实是接到了。
办事处这边忙去7号码头追查,他们查到了两艘货船的离开记录——这证明货船走了。
他们遂兵分两路。
一路上船沿长江逆流追索,另一路则去寻找卸货装货的苦力询问情况。
追索的一路还没有答案,但另一路却从苦力处得知,当晚有巡警过来检查。
他们担心是巡警扣了船,立即去最近的捕房打探。
但捕房说昨晚并没有去7号码头出警,担心是跨区出警,他们又向其他捕房打听,十几个捕房打听下来后,办事处的众人直接懵了。
昨晚,没有任何一个捕房向7号码头派出过巡警!
假巡警!
既然是假巡警,那岂不是说……生产线,被人给黑吃了?
晋绥军办事处顿时炸了!
还有没有王法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连晋绥军的货都敢劫!
反了天了!
……
山西一年的财收也就是两千多万的样子,这两千万不仅要养兵、养官,还有搞教育、工业、民生等等,分配下来,每笔钱都是宝贵的。
四万多,对山西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这事驻上海办事处自然不敢隐瞒,向山西方面胆战心惊的汇报了情况。
山西那边收到电报后震怒非常。
还是那句话,还有没有王法了!
于是山西直接致电上海的军警特宪体系,要求他们立即彻查自家机器生产线失窃案。
虽然晋绥军是实质性的军阀,但在名义上,那位确确实实是民国军界的高层。
那位亲自致电,上海军政警宪体系,自然不敢不当回事,立马就查了起来。
……
特务处上海站。
“站长,”顾慎言毕恭毕敬的站在办公桌前,汇报道:“山西那边发来协查电报,说昨晚两艘货船在离开7号码头后失联,要求我们协助追查。”
“山西?”王世安嗤笑道:“阎老抠的手还够得挺长啊!对我们指手画脚起来了?不用管他!”
王世安本不欲多问,毕竟特务处是吃大队长饭的,胳膊肘子要是倒错了方向可不是小事。
但他转念一想,阎老抠这是丢什么东西了,居然都给上海站发协查通报了,便好奇问:“对了老顾,你消息灵通,知道这两艘货船丢的是什么东西?阎老抠这么在乎?”
“不清楚。”顾慎言摇摇头,沉吟一阵后道:“但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上海的政府方面、警界、保安团都收到了山西要求协查的通报。”
“咦?军政警宪特方面都收到了?看样子阎老抠丢的东西不一般啊!”王世安来了兴趣,琢磨道:“既然这样,那就应承下来。做不做我们得考虑考虑,但到底丢了什么,我倒是有兴趣!”
顾慎言点头,建议道:“站长,咱们这是给山西方面干私活,我觉得可以向他们要一笔活动经费。”
王世安闻言眼睛一亮。
这个可以有!
“这事你去办!咱们上海站由区改站,兄弟们的情绪都不高,这笔经费搞来,给兄弟们发发补助!”
王世安笑的很阴险。
“是!”
党务处上海室。
“主任,咱们在警界、政界的调查员传来情报,山西那边向上海军、政、警、宪体系都发出了协查通报。”
“就下午发给咱们的那玩意?”
“对。据说特务处上海区——上海站也收到了类似的协查通报。”
“嗯?阎老抠到底是丢什么东西了?整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是两艘货船,具体的货物信息不详。”
主任敲击桌面,心里不断合计,算计一阵后,他道:“这样吧,告诉山西方面,这活咱们接了,但需要他们提供经费。”
“经费?据说上海站也有类似要求。”
“上海站也提这要求了?查查上海站开价多少!咱们必须是它的三倍!咱们可不是特务处小打小闹,动员起来,可支配的力量特务处八竿子也够不着!”
“是!”
……
军政警特宪五大体系都收到了山西的协查通报,相比军政警宪体系的认真调查,两大特务体系都选择了张嘴要经费……
山西那边差点气炸了!
这是赤果果的趁火打劫!
还有没有王法了!!
但等山西了解到上海特务体系的实力后,最终选择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