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管事话未完,姜大夫便从袖中抽出银针,一一为温秦桑扎上后,开口道,“这位公子的确是中了毒,好在及时服用过解毒丸,性命已然无忧。”
黑衣蒙面下人不信道:“真的中毒?”
姜大夫没有理他,而是问起其余黑衣蒙面下人,温秦桑在斗兽场的中毒经过。
一直跟着温秦桑的黑衣蒙面下人一五一十地说完后,姜大夫直接吩咐道:“将那几个贱婢关起来严刑拷问!”
陈安宁心头一沉,忍不住就要出声制止,谢珣飞快地握住她的手,无声地阻止了她。
姜大夫极是敏锐的看过来,面色堪称和气的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有何高见?”
知道她的动作引起了他的警觉,陈安宁有意冷笑两声道:“她们不过是些任人采撷的果子,若无人指使,谁敢给子期下毒!你下令拷问她们,分明是想推脱责任!”
姜大夫依旧和气地问道:“那以公子之见,该如何作为?”
陈安宁冷哼两声,没有说话。
姜大夫一边拨弄着银针,一边温声向着谢珣赔罪道:“韦七公子难得来一回京城,却出了这样的事,老夫实在无颜多要求什么。韦七公子看这样如何?这位公子中毒的事,三日内,我们必会给你一个交代。另外,韦七公子这几日在这里的所有消费,全部免除。”
全部免除?
康管事心痛得抽了抽嘴角。
谢珣深看他两眼后,目光落到温秦桑身上。看着他脸上渐渐消退的青紫颜色,淡声答了个好字。
陈安宁不满道:“公子!”
谢珣安抚性地拍一拍她的手。
“韦七公子高义!”姜大夫嘴里恭维着,心底却悄悄松了口气。
不是他不想赚钱。
实在是多事之秋,不敢再出任何乱子。
且中毒之事,也是地下斗兽场头一回。
到底是场子里出了内奸,还是意外,在没有弄清楚之前,实在是顾不得赚钱一事。
解完毒,取出银针。
温秦桑依旧没有醒。
但脸上的青紫,却已经全部退去。
“这位公子已经无事了。”姜大夫拾起衣袖抹了两把额头的汗后,起身说道,“只需好好地歇息一夜,明早就能醒过来。”
陈安宁冷哼两声。
谢珣再次安抚性地拍一拍她的手后,说道:“今晚先这样吧,明晚康管事早些过来接我。另外,我不希望明晚再有意外发生。”
姜大夫越过康管事答应下来后,随即便吩咐:“送几位公子回去。”
陈安宁发着脾气不肯戴眼罩,也不肯套头,被谢珣好一顿安抚后,才不情不愿地接受了。
从地下斗兽场出来,又弯弯绕绕地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后,灰布马车才重新在放生池旁停下来。
目送着再三赔礼道歉的康管事驾着马车走远,陈安宁的脸上霎时罩上一层寒霜。
坐上马车离开西市,在醴泉坊的来福客栈住下后,陈安宁上前几步动作,昏迷不醒的温秦桑便悠然地睁开了眼。
看一眼周围,确定无外人在场后,他撑着手慢慢坐起来,面色严肃地说道:“情况有些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