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到了城头架设的两门小型佛朗机炮,这些向前推进的后金军又在距离城墙三百步外停下,开始从容的重整阵型。双方都互相打量着,掂量着对方的斤两。
刘大江看着后金军人马停了下来,开玩笑似的对严亦飞说道:“可别是建奴害怕在我军阵前折损太多,不敢来攻啊。”
经历了龙川之战之后,大部分参战的军官和士兵都已经在心理上调整了过来,打破了原本在明朝百姓印象中,后金军不可战胜、甚至三头六臂的形象此时的石城军军士们,虽然仍是免不了有些许紧张,但完全已经看不见慌乱和恐惧了。
严亦飞也是笑着说道:“那就想个法子就是。”
……
此时,此次负责统军的正红旗甲喇章京速尔东安正面色阴冷的看着对面的军阵,心中颇有些犹豫,这速尔东安级别虽是不高,但是资历却颇为老道,他参加了老奴努尔哈赤组织的几乎所有的大战,作战经验十分丰富,哪支军队能不能打仗,他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现在他发现对面的明军军阵军容严整,绝非普通明军可以比拟,看上去是要给他们造成大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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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尔东安又近距观察对方,对面明军虽是仍是步兵为主,但是面对他气势逼人的骑兵部队,却丝毫不显慌乱。
他们大多都列阵在城墙下一道矮矮的胸墙后面,隐隐的可以看出他们分为两个兵种,前排的看不到他们的武器,但是可以预料是远程兵种,以他的估计多半是鸟铳、三眼铳一类的火器。
后排则隐约可以看到是长枪兵为主的近战兵种,似乎这些长枪兵的第一排军士还都批了铁甲,那些铁甲的甲叶在清晨阳光的照耀之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对面的这支明军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这个感觉,他似乎在去年的浑河战场上见过,当时无论是北岸的白杆兵,亦或是南岸的戚家军,都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但是这支明军与浑河的明军又似是有所不同,但是他又说不出不同在哪里。
他的心中闪过一丝退却的念头,他虽然因为资历老,作战经验丰富,因此是此次军事行动的指挥官,但是他很怕出现大的伤亡,毕竟他不是旗主,一旦出现较大的伤亡,他无法和全旗上下交代。
而且就算是贵为镶蓝旗旗主、后金二贝勒的阿敏,前段时间不也因为在朝鲜损兵折将——据说死了五六百人,而被大汗亲手鞭笞,并且关了很久的禁闭,最近才得以出来重见天日。阿敏尚且如此,他速尔东安不过一个小小的甲喇章京,又怎敢轻易损兵折将呢?
此时站在黄骨岛堡城楼上的严亦飞和中军刘大江两人确认对面后金军有两个正红旗甲喇章京的旗帜。
按照后金八旗的编制,一甲喇下辖五个牛录,而每牛录一般编有三百男丁,因此估算对面两个满编甲喇的总人数在三千以上,但是按照此时后金每三丁选一人披甲的比例来看,其中最有战力的后金战兵约有一千,其余其中的未披甲余丁和包衣阿哈总共有约两千左右。
当然并不是说未披甲的余丁就没有战斗力,他们其实每人也都携带有一把兵器,并且其中有些余丁身上还披着一层皮甲或是内中不含有甲叶的普通棉甲,在关键时候也可以上阵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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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些余丁的作战能力肯定是远远不如正式战兵的,毕竟你也不能要求一个民族中每个男丁都武艺高强、英勇善战,因此他们在战场上主要还是从事一些辅兵的工作为主。
此时,速尔东安对身边的另一个一个女真人说道:“巴笃礼甲喇大人,你看对面明军的军阵如何?”
速尔东安虽然是此次作战的总指挥,不过在官职上,二者都是甲喇章京,属于平级,这速尔东安还是懂的,因此他决定大事之前都要征求另一个甲喇章京的意见。
那另一名正红旗的甲喇章京巴笃礼也是仔细的打量了石城军的军阵一番,对速尔东安说道:“速尔东安大人,这对面明军似乎不太好攻,尤其是那道胸墙甚为可恶,火枪可以隔墙打放,我断定他们前排
的士兵定是用鸟铳无疑。而我军的弓箭却举不到那么高,除非将射箭的前后手都抬高才能射出,可是那样的话,箭支放出就无力了,若是我军冲到近前,我们的弓箭便是无用了,而若是隔远射,多半都要被那矮墙挡住,如此我军弓箭的优势怕是就发挥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