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俭霆双眼湿润,全身颤抖不已:“信,我信!你的话二叔肯定是信的。真好啊,可惜我那可怜的大哥啊,未能亲眼见证这一幕。”
一个大男人,翩翩佳公子,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和见证下,痛哭失声。
丢脸啊!
一点都不矜持。
田小树无声地叹息,扶住这心灵脆弱的便宜二叔,正待劝他几句,却听到一句令人心寒的话。
“小树,之前给你的那五十两银子你得还二叔。还有啊,你说这酒宴你来办,二叔也就不和你争了。”
说完,田俭霆将金票塞回田小树的怀里。
这操作,神了,您老真是‘拿波换’,令人佩服。
田小树一脸无语,一万两的金票你还给我?五十两的银子你还有脸要回去?
我呸!
有钱也不还!
四目相对,田小树义正词严的摇头:“二叔,那是你给我的银子,可没有还回去的道理。一句话,要命侄儿有一条,要银子一两都没有!”
“你过分了!二叔……”
还没说完,须发花白的掌柜带着几个身强体壮的小二过来:“二位,咱们这是做生意的地方,二位要卖惨乞讨,还请有多远滚多远,恕本店不招待。”
掌柜是个聪明人,玩得一手好阴阳。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不客气的话。
叔侄二人四目相较,田俭霆瞬间站直身子。
“掌柜的,你误会了,我们来此是订酒宴而不是乞讨。别的不说,看我们这衣袍,可像是那要乞讨为生的人?”
“人不可貌相!二位,我们鸿宾楼从来都不以衣着取人。麻烦,请!”
掌柜的侧身相请!
很客气。
只是他身后的一众小二不客气。在他话声落下时,已经有人朝叔侄二人出手。
大手如铁钳,朝两人的手脚抓来。
要是被他们抓实,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被他们扔出去。
太丢脸,这肯定是不行的。
田小树气定神闲,从怀里掏出刑卫百户和令牌,砸在老掌柜的脸上:“掌柜的,您老是真狗,麻烦睁开狗眼看清楚了!”
老掌柜被这小小的铁牌砸倒,可当他看到地上铁牌的样子时,老掌柜以与年龄不相符的速度,翻身跪拜在地,捡起铁牌双手奉上。
“都给我住手!大人,小老儿有眼无珠,冒犯大人,还请恕罪。”
“这个就不急了,老掌柜,讨个安静的地方咱们好好地谈。”
“是,请二位随老朽来。”
老掌柜高举百户令经前引路,请二人去楼上雅间。
临行时,他朝众小二使了个眼色。有小二聪明,看懂他的意思,等三人的身影消失于楼梯上,立时不要命似地跑出去。
二楼无人雅间,田家霆坐在一旁,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耳朵却是竖起,想听听田小树会怎么说。
心中不禁感慨,提刑卫的身份是真好用,但凡换成刀斧卫、狱卫或者是金甲卫,这老掌柜想必不会这么害怕的。
当然,要是换成缉魔卫,老掌柜也许就不能再站在这里,而是被生生的给吓死了。
刑卫只是阴狠毒辣,缉魔卫可就是一群毁家灭门的疯子。
没人敢招惹的。
田小树跷起二郎腿,示意老掌柜的也坐下。
“我们真是来订酒宴的。”田小树开门见山,直接说出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