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兰坐在了左侧的第四排,再往后还有一排,应该都是五品的诰命夫人了。
大殿正中间,乃是宫廷乐人们奏乐歌舞,倒是热闹,而且那舞姬们也是穿得颜色鲜亮,瞧着就生机勃勃的。
不过,这歌舞没有欣赏多久,就被皇后下令暂时撤下,然后又命一名琴师坐在殿上抚琴,倒也别有一番韵味。
刘若兰低头吃着自己案几上的东西,偶尔抬头,也不敢往凤座那端瞧。
倒是前排的两位夫人窃窃私语,却又似乎是顾忌不多,所以她便等于是坐在这里听了一耳朵的八卦。
“怎么突然换成抚琴了?这琴师的琴技不错,但这曲子听上去可不及刚才喜庆。”
“就是,这大过节的,皇后娘娘怎地突然想起来听这般清雅的乐曲?我这偶尔还能听到前头传来的鼓乐之声,到底是男人们那里更热闹一些。”
这种正式的宫宴,大家都是穿着相应品级的诰命服,所以刘若兰只需看一眼对方的服饰,便大概知道对方的身份是比自己高还是低了。
“听说是贵妃娘娘想听,皇后也不过就是如了她的愿罢了。”
“你这话说的,贵妃想听,皇后便要向她低头不成?”
“嘘!慎言!听闻如今宫里头贵妃的风头无两,便是这两年新进的美人们都无法与之相比,圣上待贵妃娘娘极好,但凡是凤仪宫那里有的,贵妃娘娘这里也是从无缺失的。”
刘若兰喝了一口果子酿,这皇上宠幸哪个女人,外头的人也能知晓?
怎么就感觉前头这两位说的不靠谱呢。
“行了,不说了,咱们还是安稳地吃东西喝酒即可。对了,听说谢婕妤已经有孕了,今日宫宴上没瞧见她,应该是怕有什么闪失,所以在宫里头养胎吧。”
“可是安和街谢家的那位?”
“除了他家还能是谁家?宫里头姓谢的婕妤,如今可就这一位呢。”
“谢婕妤进宫时日可不短了吧?有两三年了?”
“差不多,应该是三四年了。”
“如今能晋封到婕妤,也算是熬出来了,不过你说这谢家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让自家女儿也去参与采选了?多少年谢家女子不入宫的规矩,这是彻底改了!”
“谁说不是呢,我瞧着这谢家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喽,如今也就是谢老大人在前头撑着,可是底下的儿孙们没有几个成器的。不过这也正常,便是世家,也不可能年年风光呀。”
刘若兰觉得今天这次宫宴,她收获最大的,便是得知了这么多的八卦消息。
这可比平时与那几位交好的夫人们一起说话时得来的消息劲爆多了!
等到出宫时,刘若兰才刚刚跟随一众女眷出了一道宫门,便看到前头有几位男子在说话,天黑,看不太清,刘若兰凭借着官服的颜色,认出自己的夫君。
在此处等待夫人的大臣们并不多,谢修文便是其中一个。
马车缓缓动起来,刘若兰才小声道:“我听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大消息,谢婕妤借腹生子,你说这么大的事,皇上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