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脸色陡然大变,端庄娴静如她,此时竟控制不住站了起来,持着信件的手微微发颤。
平阳公夫人难得见她变脸,不由深感好奇,“大嫂,何事令你如此失态?”
要知道谢家满门忠烈,娶的媳妇也俱是贵胄世家,素来都是以宗妇标准培养的嫡系,不说泰山崩于前不色变,却也不是寻常事能撼动情绪的。
更何况,谢夫人还是谢氏主母。
谢夫人并没有先回答她,而是仔仔细细,逐字逐句,又重新阅读了一遍,这才眼含激动,震惊地看向平阳公夫人:“妹妹不曾看过这封信?这信真是凌三爷让人送来的?此事当真属实?”
她一连问了数句,平阳公夫人莫名其妙,却还是颔首一一答道:“这是三弟指名给谢家的信,我自是不好拆了看的。这信里到底写着什么?大嫂怎生这副反应?”
虽然平阳公夫人出自谢家,可到底是出嫁女子,哪里能随意拆解谢府信件。
谢夫人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定了定心神,面色复杂地将信纸递了过去,“妹妹且瞧瞧便知。”
平阳公夫人蹙了蹙眉头,伸手接过,低头瞅了一眼,瞳孔骤然一缩,“这,这……怎么可能……当年小弟他离家时,分明只有十六岁,而他……归来时也不过十七……他从军之处乃是北境,与柳城尚有千里之遥,怎么就……”
倒不是平阳公夫人不盼着自己弟弟谢危岑留下血脉。
她与谢危岑一母同胞,当年她与平阳公从相看到成亲,也是起过不少风波,谢危岑还替她出面支援撑腰,连嫁人时都是他强挤走其他哥哥,非要背着她出门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