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离去(1 / 2)

姜映梨用胡大夫当遮掩,旁人不了解兴许会信,但在场两人都是人精,从一些细枝末节自是能看清谁才是主导。

更何况,当初在燕城,姜映梨为了自救,不得已自爆了一回。

故而,在宁老太太和谢若微眼中,自是知晓她的医术精湛,绝不是信口开河之人。

但滴血认亲流传多年,自不是毫无根据,贸贸然推翻,当然是需要铁板铮铮的凭据的。

姜映梨没跟他们讲什么原理,而是出去端了三碗清水进来,她取出几根绣花针,用酒精棉片消毒后,抬头看向他们。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若,我们来做个实验做验证!”

“如何做?”谢若微也起了兴致,挑眉跃跃欲试。

姜映梨的回答是,抓住他的手,在他食指上戳了下,依次在三碗水里分别滴入一滴他的血液。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江灵身上,她招了招手:“小灵,过来。”

她可以用自己的血来试验,可为了证明江灵的清白,最好还是用他的更有说服力。

江灵悄悄瞟了眼谢若微, 伸出了小小手掌。

“有丢丢疼。”姜映梨边安抚,边迅速地戳了下,如法炮制后,用拇指宽的酒精小棉片擦了擦伤口,又抬手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脸蛋,笑眯眯夸赞道,“小灵真勇敢。”

心底遗憾,以后估计就揉不到这样可可爱爱的小

江灵弯了弯眸,眼底荡漾出开心,很快又抿起唇。

“你们看。”姜映梨拉回他们的注意力。

一碗是清水,还有一碗则是加了明矾的水。

此时此刻,第一碗清水里,血液落入后静止片刻后开始融开,但水和血液的界限很清晰,偶尔还能看到零散的血丝漂浮。

谢若微觑了眼,眉目微扬,顺着看向另外两碗。

第二碗上面飘浮了层薄薄的油花,血液入水后,部分附着在表面油花上,但大部分沉入水底,然后相触融化。

第三碗里两滴血再落入水中后瞬间就晕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相融到了一起。

“你这——”谢若微惊愕,“这怎么可能?”

天地可鉴,他跟江妃毫无牵扯,面都不曾见过,如何会跟六皇子扯上关系!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姜映梨言笑晏晏地颔首。

宁老太太略微睁大了眼,看向姜映梨:“阿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自然清楚,谢若微跟江灵必然是毫无血亲关系的。

姜映梨指了指第一个碗,“这碗是清水,血液入水细胞吸满水会破裂融入水中,至于第二碗加了油花,其实原理差不离。”

“至于这最后一碗,谢大人不放尝尝。”

谢若微蹙眉,伸手沾了些许水入口,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锐利射来,“味道微涩,你在里面加了枯矾。”

“没错。”姜映梨颔首,“枯矾酸寒,有燥热收敛之功,入药多用于祛痰止泄止血,以及解毒。偶尔也会用于净水,想必谢大人长年行走在外,也很清楚其这些效用吧!”

谢若微喉头动了动,微微点头。

“那是因为枯矾有吸附杂质的作用,所以一旦血液落入枯矾水中,漂浮的血液不会如前面清水里的血液般静止再融化,而是快速拉丝晕染。”

“因为速度太快,就有一种血液融合的错觉。”

姜映梨简略了白矾的化学原理,因为太难讲清楚,倒不如用最简单的话语来说明。

“所以,不管是父子血缘,还是毫无血亲关系的陌生人,在枯矾水里都会相融。”

“而在清水里,血滴入后会出现短暂静止不动,随着时间推移,只会化水洇染。”

因为血浆含有大量的水,血细胞里又含有红细胞,白细胞和血小板,入水血细胞大量吸水,水的渗透压又非常低,细胞膜破裂,自然就溶于水了。

“这就跟墨汁入水一个道理。”顿了顿,她说道:“其实三碗水里,你们两人的血液都相融了。”

她虽说得简短,但有理有据,加上亲眼所见,几人自是信了。

谢若微略微沉吟,同时他心中产生了更多疑问,“既滴血认亲不可靠,那什么可信?滴血入骨?”

“骸骨时间长久后,骨面容易腐蚀发酥,滴入任何人的血液都可以浸入。”姜映梨科普道。

至于真正可靠的验证办法,当然是DNA检测法,但她的医药空间里还真没有PCR仪。

倒是有一台芯片表达仪,可没有稳定电源提供的情况下,也无法进行检测。

突然,她想到空间里还有ABO血型定型试剂,顿了顿,她回道:“有一种测定血性的办法,准确率只有五成,但需要父母提供血。”

闻言,谢若微问道:“怎么做?”

姜映梨看着他,“这可能需要学一下血型论。”

谢若微不在意,嗤笑道:“你说。”

事关江灵,姜映梨也没隐瞒,便事无巨细地跟谢若微科普了一番。

虽然她讲得很浅显易懂,谢若微依旧听得眼前冒金星。

至于宁老太太,早在她讲什么“哦”“哎”“笔”的时候,就扭开了头。

“所以,如果父母都是O型血,因为隐形遗传,只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但假如江灵是O,那么他的双亲的血型组合就有四种……”

“而定型试剂对于不同的血液反应是……”

谢若微耳朵全是鹅叫,他自认不是个蠢人,但姜映梨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特别是那些字母,他真的很难记住。

这就跟姜映梨初学本朝那些繁复的文字时一样,很难对上号,自然就如听天书。

最后,他终于忍不住抬手止住了姜映梨的话头,“停。”

姜映梨意犹未尽地住嘴。

难得复习一遍知识,她讲得还挺愉快的。

谢若微揉揉额角,不大感兴趣道:“我对医术不通,不如你同我入京,与太医院里的御医们说。”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