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打完胰岛素后,为避免发生低血糖,应当是立刻要进食的。
赶走了令人心烦的凌降曜,临近午时,上官鸿心情大好,便要把姜映梨等人留下吃个便饭再走。
沈隽意本想拒绝,倒是胡掌柜不知想到什么,冲姜映梨使了个眼色,笑呵呵地应下了。
赵山长不放心,哪怕面对着老师的冷脸,他也厚着脸皮没离开。
午饭是清蒸鲈鱼,蒜蓉菜薹,素烧芋头,火腿豆腐羹,以及一份羊肉冬瓜汤。
上官夫人不好意思道,“近来家里因着相公的缘故,吃的都比较清淡,临时也没顾上备菜,只能将就着吃一吃了。”
胡掌柜连忙摆手道:“夫人客气了,这已经很丰盛了。”
姜映梨几人也颔首。
这饭菜看着简单,其中费的心思可不少,光是这火腿豆腐羹,都是用上好的火腿煨了一个时辰的汤来做的。
待得吃完饭,喝的茶是上好的黄山毛尖,期间上官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沈隽意,“你便是姜姑娘的相公?”
他当初送给姜映梨的书院入学通知书,开始的目标便是沈隽意。却不曾想,他竟然自己考上了。
后面更是因为管家好心办坏事,给姜映梨惹了不少麻烦。
饶是厚脸皮如上官鸿也颇为过意不去。
沈隽意不卑不吭,拱手应是:“晚辈沈隽意。”
闻言,上官鸿骤然反应过来,他蓦地坐直了身体,“前阵子那篇《望连山余雪》是你所写?”
这回连赵山长也抬眼望来,“你便是薛廉口中身残志坚,历霜欲绝的沈隽意?”
薛廉乃是教导沈隽意的夫子,脾气直爽,很是崇拜上官鸿,往日里也很是爱过来请教。
前阵子月考,沈隽意的文章落笔生云烟,瑰丽绮艳,他甚是喜欢,当时刚好碰见上官鸿和赵山长,他还拿给两人瞧了瞧,更是把沈隽意夸了一遍又一遍。
沈隽意愣住,这形容……令他迟疑着,不知是不是该颔首。
姜映梨眨了眨眼,替他回答道,“沈隽意的腿没断,只是没治好,算不得身残志坚。”
不过历霜欲绝倒是夸得挺好。
“没断更好。”上官鸿脸上浮起笑容,他捏着胡须,转向沈隽意,上下打量着他,开始考较他一些课业上的问题。
沈隽意不解其意,垂着眸子,认认真真地答了。
姜映梨和胡掌柜听不大懂,却也知道上官鸿很是厉害,他愿意指点一二,也是个极不错的体验,便也没有提出告辞,而是在旁边喝茶听着。
等到考察一番后,上官鸿满意地颔首,“基础很是扎实,想法不落窠臼,但策论得加强。不过,你对朝局陌生,也不出奇。”
随后,他看向赵山长,嗤笑道,“这不比你收的那个学生差。”
赵山长恭敬道,“是。老师既也认可,我刚好打算再收一名学生,不若让他跟敛舟一道同窗,今后入了朝堂,也可相互扶持。”
他此番因着凌降曜,惹得老师发病,如今便想描补一二,以此让老师欢欣。
姜映梨闻言,惊讶地看向赵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