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天河一眼看见了千途给迟铮发的信息,头疼不已。
“这都是什么情况……”岑天河不解,“他不应该躲你么?你刚对他做什么了?”
迟铮没理岑天河。
岑天河试探道:“你不会是想让他也来一段情伤吧?”
虽然很缺德,岑天河一时间竟觉得这可能是最温和的报复方式了。至少不用死人。
“滚。”
迟铮瞳孔已经完全变成白色了,他闭上眼:“最近离我远点,你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我不确定什么时候一时兴起,会对你动手。”
岑天河摸了摸自己颈侧的疤,明白迟铮不是在吓唬自己,但他还是问道:“那这个笔记本呢?”
昨日迟铮从千途家出来后,被烧了个半死也没忘把院子里的笔记本捡起来丢给岑天河。岑天河取出怀里的笔记本:“我没用了,这个还有用吗?继续替你保管?”
“随便你。”迟铮起身,顿了下,突然看向岑天河,“这个笔记本,你打开看过吗?”
“你……”岑天河迟疑道,“你当年给我的时候,不是跟我说不许我看么?”
迟铮不信任地看着岑天河。
“好吧,我翻开过一次。”岑天河有点尴尬道,“但里面都是灵师文字,我……我其实一直还没学会灵师文,看不懂。”
迟铮:“……废物。”
岑天河揣度着迟铮的意思:“所以现在……人你也找到了,我可以看了?”
迟铮没理他,起身要走,岑天河忙不迭拦道:“等下,你还没跟我说,你到底想怎么讨情债?真的是想送他段情伤?”
迟铮嘲讽道:“我自己都没想好,你又知道了?”
岑天河不太信任地看着迟铮:“你刚才要是没做什么,他会一下子喜欢上你?你真没什么计划?”
迟铮沉默,他确实不是有心的。
但那个人就是这样,永远可以打乱他的计划。
所有同他有关的事,总是会失控。
岑天河看迟铮似乎真的不是有意,更头疼:“不然还要怎么样呢?这人也奇怪,怎么会喜欢上白灵呢?你想讨债,他想跟你谈恋爱,这都是什么事儿……”
迟铮尽力压着心头杀气,警告道:“岑天河,你善心泛滥,就去普度别人,你如果敢提前对他说什么,我确定我这次一定不会手软。”
“放心,那是你的事儿,我不敢掺和,除非你同意,不然我也绝对不会见他。”岑天河顿了下,放缓声音,“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声,迟铮……”
“没有……比折磨一个对你一见钟情的人更容易的事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对他做什么,但很可能比杀了他还让他痛苦。”
“他这辈子命并不好,无父无母,现在年纪还很小,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岑天河将笔记本收到怀中放好,不敢再多言,消失在湖面上。
教室里,坐在教室最后排的千途心脏怦怦作响。
信息刚发出去他就后悔了。
虽然他没什么经验,但这怎么看都不是正常追求人的方式。
任何人收到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的表白信息,都会觉得对方是个滥情又随便的人。
太减分了。
对方可能觉得自己一天能给十个人发这种信息。
千途深呼吸了下,懊悔地捏了捏方才买的矿泉水瓶子,不明白自己怎么能这么冲动。
虽然他没什么经验,但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这么快。
一见钟情都是这样的么?
从上节课在教室里对视一眼后,千途心里就没来由地非常难过。
又难过,又急切。
好像晚一会儿,这人就会马上消失,自己再也找不到他了。
明明只是第一次见面,但好像已经错过了千百次一样,心里迫切地想同他说话,怕他消失,怕他收到转账后就删了自己的好友,怕到刚加上好友不到一个小时就急匆匆地表白了。
在根本不知道对方取向的情况下。
千途低声喃喃:“……这是不是已经算是性\骚扰了?”
千途解锁手机,看了看刚加上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