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禾扯了扯贺廷深紧握着他的手,“你松开,我去倒水给你喝。”
“不。”贺廷深不想松手,他一辈子都不想松开。
无数个日夜。
无数个和死神擦身的时候,全都是凭着一个意念坚持下去。
他想活着,余下的日子和苏青禾在一起。
他余下的日子将苏青禾宠成他能想到的样子。
苏青禾没办法,只好坐在椅子上。两人再次对视,这一次两人的眼里眸光潋滟。有无数的情愫在涌动,似乎想要把对方吸进去。
贺廷深伸出左手轻抚苏青禾的脸。
他的手布满了老茧子,触碰苏青禾嫩滑的脸上,像砂砾的感觉。
“青,禾。我……。”贺廷深闭上眼睛努力的开口:“想你。”
他有点懊恼,想要跟青禾说:我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可是到了嘴边,说的太磕巴了。
苏青禾并不在意,知道这一切都是药物导致。“廷深,别在意。等你好一点想说什么都可以。”
贺廷深睁开眼睛,眼皮上下闭合了几下。
门口传来动静。
门把手被人打开,就听到软软的声音传来。
“妈妈,我们来了哦。”晚晚被唐军抱了进来,恒恒则一个人跑进来。
恒恒和病床上的贺廷深大眼对小眼。
两人皆是一副震惊的样子。
晚晚也咦了一声,看着床上那个跟哥哥长得一样,却像生病的野狼一样的人。
贺廷深看了恒恒,又看了一眼唐军怀里的晚晚。
一瞬间有点想不起来,脑海里闪现他昏迷的时候,苏青禾跟他说的话。
动了动干裂的嘴角,“恒,晚。”
晚晚吃惊的张大嘴巴,“爸爸知道我跟哥哥。”
恒恒也不好意思笑了。
唐军将晚晚放下来。
两个小家伙一左一右的爬到贺廷深的病床上。四只软乎乎的小手摸着贺廷深的脸,“爸爸生病了吗?”
“爸爸,你要好好听话哦。”
“爸爸,你跟哥哥真的很像哦。”
恒恒为自己长得跟贺廷深很像,特别的高兴。抿着小嘴,努力想压制嘴角的笑容。
弯了弯,压不住啊。
所幸不压制了。
苏青禾跟唐军道谢了声,“我打算带着孩子住医院,每天去你家里一次给老爷子针灸。”
唐军的眼神从贺廷深身上移开。
方才他进来的时候,跟贺廷深对视了一眼。
他的膝盖骨都在发软。
“那我明天下午过来接你,给我外公针灸后再送你回来。”
“行。”
唐军想到了两个孩子的行李,跟苏青禾打了一声招呼后又转身去拿行李。他倒是想和贺廷深打招呼,但晚晚似乎有无数个问题跟贺廷深说。
贺廷深的眼神一直落在晚晚和恒恒的脸上。
对于其他人,估计当做了空气吧。
苏青禾坐在椅子上,看着小话痨晚晚一边动手摸摸贺廷深的耳朵,又是摸摸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