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太……」
均太不由分说,不需要控制力道地道破了:
「不管你想不想以真面目示人,你姐都会限制你的人身,包含不让我们这些身边的人知道,那麽为什麽当我提议要唱你的歌时,你就选择打破了呢?这不就说明了,其实这不是你自己的意思,而是你姐单方面的要求吗?」
织香已经旁徨到患上选择障碍,双眼安分不了地东飘西晃。又来了吗?均太也不是很乐见的情况,偏偏这麽不巧地再现了。
不会再重蹈覆辙的冬子,重新握上织香的手:
「织香,你的难处或许我们都不会明白,不过就像晚会那样,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我们想再多听几次你亲口唱歌,而你也明明可以不管你姐的约定上场了,为何有时候还会退缩呢?因为这里是你家,怕被你姐撞见吗?」
「冬子……」
仍是心有余悸的织香,忽然开口了:
「不是这样的。」
「……」
「我也……我也想和大家在一起啊。」
使尽全力也要说得完整,织香跨出的这一大步,他们都是见证人。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果然是顾虑到你姐的感受吗?」
「……」
织香每每卡词,不能正常地运作,果然都是织音的关系。
他们已经可以这麽想了吧。
不过,这次织香毅然决然地突破自我了:
「我和姐姐有约定。」
「果然……是这样吗?」
冬子傻愣傻愣地回:
「不是你只能听你姐的命令,而是你们之间已经约定好了:你的歌声只能在你姐的视线范围展现,所以王nV祭一过,你主动向你姐自首了。」
这也能解释为何织音没有在王nV祭出现,一样能掌握织香的行踪,不是谁,告密者就是织香本人。
「初绘……看得出来你会如此拥护你姐,就是你姐本身就有让你喜欢的理由。」
均太也觉得自己的姐姐有的时候很烦,不过整T来说,不到讨厌,要是有人说姐姐的坏话,他也会选择站在姐姐这边。
何况……现在的他不知道姐姐的下落,要是能再与之说话,也会任凭其任X吧。
织香害羞地抿起嘴,表情之饱满,已经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织香。
「我很喜欢姐姐。」
「……」
「虽然有时很严格,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她。」
「……」
「……我可以再说一些话吗?」
改头换面似的,意图抛弃过去的织香,义不容辞地说出了以前的她绝不会触及的话题。
均太与冬子趁着这时以眼神互相确认,异口同声地开口:
「说吧。大声地说出口。」
而他们也绝不会再cHa嘴打断、补充,甚至随意猜测了,场子是织香的,说话的权力也全归织香所有。
织香优雅地点点头,收下了这份大礼:
「我会唱歌,但不是从小就会唱歌,也是需要经过学习、磨练的,不过一开始我也没想过我有一天能在不少歌迷心中留下强烈印象,最初是因为姐姐与妈妈觉得我的声音很好听。」
光是有了那麽一个先天优势,已经注定织香这辈子不会脱队了。
「後来,妈妈病倒了,我们家付不出医药费,大学没有念完就中途休学的姐姐,开始打工,成为一家的经济支柱,那段日子真的很难熬。」
一个人的薪资得养活三人,还有一个是病患,织香的过去未免太坎坷了吧。冬子很有共鸣,从刚刚就拿出了十足的专注,一刻也不得听漏。
「现在想到……还是觉得很辛苦,我们不能回去,我不想再回到那样的日子,现在这样就对了,虽然就要和你们分开了,不过要让我选,我还是会选择站在姐姐这边。」
织香难过地加以b较,一定忍痛做出了强烈的取舍吧。不过,最终还是败在了金钱与物质的美好。
均太从没有过连一顿饭都吃不饱的经验,因为从小就出生在有着可靠父亲的家庭,是标准的温室草莓,但那一定不是人过的日子吧。
想到就让人同情。
均太不识时务地打了个岔:
「初绘……你妈呢?你说你妈病了,可是怎麽後来消失了?你是不是跳过了什麽没说到?」
不,没有。
依织香的个X,会这麽脱线吗?
连自己的母亲也会遗漏。
「……抱歉。」
前一天才以此告诫冬子,结果自己也犯了。
织香没有放在心上,摇了摇头地替他们解惑:
「因为妈妈的去世,我才会想到走上职业歌手的生涯。」
「……咦?」
「我不想再看到家里因为没钱,过上苦日子。不管是我或姐姐,我们都还要生活,但要是没钱,什麽也解决不了。」
这就是人类社会。
钱虽然不是无所不能,没钱却万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