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时心里一惊,这个老东西!油盐不进就算了,还想的这么多。
“严老慎言!反贼行事隐秘,户部又能如何得知?”张时厉声道:“我张家世代忠良,岂能与反贼同流合污?!严老竟如此看我,我看以后也不必再来拜会前辈了,告辞!”
说罢,张时转身就要离开。
严老拄着拐杖,连连点地:“张大人!留步,留步!老夫老了,老糊涂了,你别见怪。”
张时面色稍霁,转过身来直视着严老。
“严老既然不愿意,我不便多言。我张家上下都是忠君爱国之人,一心都是国事在前,要说私心也不是没有的亲。方正一此人行为乖戾早已惹了众怒,实不相瞒,除了他既为公愤也为私仇!”
“国安生前与我也算忘年之交,既然严老怕担风险,那这个仇就由我替他报了吧!”
说罢,张时又要转身离开。
提起严国安,严老心中开始有些隐隐作痛,无奈叫道:“回来,别急着走,老夫话还没说完呢。”
张时再次停下了脚步,站定在原地。
严老颤颤巍巍的走到他身边,低声道:“陛下跟太子对此人格外信重,老夫不能不谨慎。”
“至于你说的,也确有其道理。虽不在朝堂,但攘除奸凶,也乃是我等之责。”
“可老夫现在只是一介平民,那些学生也都身居高位了,恐怕光凭我说话也不是那么有用的。”
“虽然平时过年过节也有些情面上的往来,可国安走后,近些年严家也是力有不逮。”
张时顿时面露嫌恶之色。
这条老狗!说来说去都只是为了谈价码!现在鸡脚露出来了?
“直说吧严老!要多少?”张时已经开始有些不耐烦。
严老缓缓伸出了一只手掌。
“五万两?”
“五十万两”
“你没开玩笑吧!”张时立即惊叫道。
严老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狡诈:“当然没开玩笑户部尚书既然是天下离钱财最近的人,不会区区五十万两都拿不出来吧?”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在此时急着给方正一定罪,但是老夫不在意也不着急。”
“老夫只知道,方正一如若真的回京,那你张家的未来一定好不了。你儿子将来会入朝堂,亲族也会进入官场,似方正一那等睚眦必报的小人进一步掌权,你们张家还会好么?”
“不如趁着现在他还未做大,及时扼杀。五十万两真的不贵。”
张时听完,久久没有动作,严老又贴近了一些,感叹道:“我啊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为朝廷尽忠了,这些年脑子真是愈发的糊涂了,也不知”
“五十万两,我出了!严老,严家这些年也不容易,这笔钱就算我私下资助严家后进学子的吧。”
严老会心一笑:“那就多谢张大人的恩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