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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淅沥沥的秋雨,不知何时,飘洒在天地间,
巫神教叛军,终于撤退了。
整座铜川县城,都陷入了劫后余生的狂喜之中。
迎着秋雨,高声欢呼。
一道道目光,落到了站在城墙的李无攸和陆义居身上。
充满了感激与敬畏。
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巫神教叛军,陆义居郑重其事地朝李无攸抱拳行礼道,
“多谢李兄……”
李无攸赶忙阻止陆义居行礼,“李某还是戴罪之身,当不起县老爷这般称呼,咱也别来这些虚的。”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就行。”
“之前咱们就说好的,这是交易。”
陆义居正色道,“交易归交易,但这份情,陆某不能忘。”
“我得先去南山道观待一段时间,然后再回来,还请县老爷准假。”李无攸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准,当然准。”陆义居点了点头,“不过这两天你得先留在县城。”
“干啥?”李无攸诧异问道。
“有重要事情,缺不得李兄……”
“嘶……县老爷,您直接叫我名就成,喊我李兄,总觉得瘆得慌,感觉要坑我……”
……
次日,
秋雨绵绵,
一整夜的雨水,清洗掉了城里遍布的血腥气,但也多了一丝清冷。
战争结束并不代表着一切都结束了。
反而意味着新的开始。
铜川县城在这场仗下,变成了一片废墟,还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战后重建。
不过,今天,县老爷陆义居却召集了所有铜川县百姓,在县衙门口聚集。
“县太爷突然召集我们,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不知,过去看了就知道。”
“想来应当有重要之事。”
……
怀揣着疑惑,一众百姓陆续聚集到了县衙前的街道上。
淅淅沥沥的秋雨落在油布伞上,发出轻轻的声响,好似在雨中上演着让人心神安静的乐曲。
“今日,请大家过来,只为一件事!”今天的陆义居换上了官服,衙役手执水火棍分列两排,格外正式肃穆。
待人声逐渐减弱,陆义居拿出一册卷宗,高声道,
“今恰逢初秋,乃是本县重刑犯最终判决之日,本官想请诸位做个见证。”
他翻开卷宗,
“陈蛮牛,重刑狱囚犯,曾因街头斗殴,失手打伤陈家家丁,被关重刑狱,判处监禁二十年。”
读到第一个重刑犯的时候,聚拢过来的铜川百姓,就不禁开始互相议论纷纷,
“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准备秋后算账吗?”
“看样子有点像啊……”
陆义居读完陈蛮牛的罪行后,继续读下一个重刑犯的罪行,
“齐二狗,重刑狱囚犯,因其妻女受人欺辱,含恨杀人,被关重刑狱,秋后问斩。”
……
所有重刑犯,至少都是监禁二十年,还有几十个重刑犯,被判了秋后问斩。
人群每听到一个重刑犯的罪行,都爆发出阵阵的议论。
现场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因为按照陆义居诵读的罪行,这样的判决,没有丝毫问题。
陆义居的声音还没有停止。
“李无攸,龙蛇帮匪首……”
仅仅只是这几个字,就让现场哗然一片。
“龙蛇帮匪首!?”
“这样的人渣,就该千刀万剐!”
“龙蛇帮当初害了我们多少人?不止一次在城里杀人劫掠,龙蛇帮匪首就该剥皮抽筋点天灯。”
铜川百姓们,只知李无攸拯救铜川县于危难,但并不知李无攸之名。
当听到龙蛇帮匪首这五个字后,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
秋雨之下,
冷冽的肃杀之气变得越发浓重。
那些被聚集起来,幸存的重刑犯们,渐渐地心里开始不安。
“县老爷这是想干什么?”
“当众处刑吗?”
“当初不是说好,要给我们一条生路的吗?”
……
陆义居放下卷宗,看着群情激奋的百姓,继续说道,
“后经查明,李无攸乃前任县令之替罪羔羊,本身并无罪过。”
“但因彼时尚无判决,一直关于大牢之中。”
“后因狱中之事,判处监禁十年。”
那些议论的百姓们闻言,议论的声音更大了。
前任县令的荒唐无道,他们早就一清二楚。
听到偌大的龙蛇帮,其匪首竟然只是推出来的傀儡,更是惊呼不已。
陆义居顿了顿,重新拿起另一侧卷宗,
“接下来,由本官宣读这些重刑犯,守城之表现。”
“陈蛮牛,驻守西城门,杀敌一百二十七人,重伤六处,轻伤不计其数。”
仅仅只是一句话,就让嘈杂声不断的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
“刘阿意,驻守西城门,杀敌二十三人,战死城墙。”
“齐二狗,驻守西城门,杀敌三十六人,左臂被斩,左腿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