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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首南山上,一片死寂。
半晌之后,
终于有犹豫不决的叛军士兵,扔掉了手里的兵器。
“咣当……”
有人带头,扔掉兵器的人越来越多。
此时的李无攸凶焰滔天,有他在,没人敢在这时候,闹什么幺蛾子。
这些巫神教叛军士兵,都下意识躲开了李无攸的视线。
心中充斥着难以言明的恐惧。
他们想跑,但又不敢。
这么多天不计生死的冲击山门。
他们本就已经死伤了大半。
今日又被李无攸冲杀了好一阵。
这些叛军士兵的心气,彻底被击碎了。
朱涣山的尸体,现在还在李无攸的脚下,汩汩流着血。
谁敢在这时候冒刺?
靠近李无攸的叛军士兵,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被李无攸拧断脖子。
沉默。
让时间变得无比煎熬。
距离较远的叛军士兵,还想着能不能找机会逃跑。
但距离较近的人,早已在心里默默祈求神明保佑。
他们要是敢动,估计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李无攸,硬生生以一己之力,压得三千多名巫神教叛军,抬不起头来。
山门法阵后,
张远宗和顾岭松,眼见李无攸竟然真的以一己之力,在万军丛中,斩杀了一尊养印境修士。
皆是心神摇曳,难以置信。
张远宗看李无攸的表现,心中更多的是赞叹,“不愧是小师弟,竟真的救道观于水火。”
顾岭松目光震颤,“好一尊凶神!”
李无攸的表现,太强势了!
以筑基境之身,在万军丛中冲杀,本就已经足够让人惊叹了。
可若是在这个基础上,再加上逆伐养印境修士。
传出去都没人相信。
可这偏偏就在他们眼巴前儿发生了。
堪称是惊世骇俗!
——————
铜川县城,
此时的县城,早已一片狼藉,满目疮痍。
铜川守军和巫神教叛军,隔着中街,开始了残酷的拉锯战。
所有守城用的弓箭、火油、金水……都被搬到了前线。
陆义居身先士卒,恨不能多生两条手臂用来杀敌。
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
一双眼睛通红,身上血腥气冲天,就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双方在这里,已经牵扯了数十个来回。
巫神教叛军的进攻,刚刚才被打退,铜川守军难得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猴王抱着坑坑洼洼的精铁长棍,靠在断壁残垣上,静静调息。
顾思仙也恢复了原先不起眼的模样,为前线运送口粮,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她看向南方,眼眸中满是担忧之色。
也不知道那个坏蛋登徒子,有没有见到爹。
廖典史正在汇报战况,
“幸亏大人提前有了准备,在东城布下了几条暗道,这才能打的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要不然东城防线就要被攻破了。”
陆义居忧心忡忡地看向西城方向,“他们下次就会有所防备了。”
“继续挖暗道。”
“哪怕东城防线沦陷,我们也要把他们拖死在这里。”
“一定要给后方的老百姓,多争取时间。”
“是。”廖典史立刻带着人下去了。
陆义居问身旁的主簿,“百姓们情况怎么样?”
主簿答道,“除了极少部分人颇有微词之外,绝大部分百姓同心共力,要和巫神教叛军决一死战。”
“眼下,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关头了啊。”陆义居轻叹一声,“只能祈祷军民同心,击败叛军了。”
主簿想了想低声询问道,“大人,您说的那个南山道观……?”
陆义居摇了摇头,“那里有两个养印境修士,还有上万巫神教叛军围山。”
“南山道观能坚持下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更何况是冲破重围,前来解救铜川县城?”
“当初,我派人过去,也只是想搏一线生机罢了。”
“眼下这个时候,除非出现一尊养印境修士,才有可能力挽狂澜。”
“否则……”
虽然早有预料,但主簿的眼中却不免浮现一抹悲凉。
铜川县,真的要守不住了……
巫神教叛军,仅仅只退回去不到半个时辰,新一轮的进攻,便又开始了。
陆义居振奋精神,抓起长刀,振臂高呼,
“杀!”
话音未落,便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战争的残酷,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陆义居和猴王二人,冲杀在最前面,所过之处,叛军士兵伤的伤,死的死。
但他们终究只是两个筑基境修士,很快就被大量的巫神教叛军围上了。
铜川守军的劣势越来越大。
巫神教叛军,根本没有什么计谋,完就是靠着数倍于铜川守军的人,强行碾压上来。
半个时辰后,
陆义居和猴王终于联手从战阵中挣脱出来。
虽然杀了数百名叛军,但也再次负了伤。
东城防线,几乎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