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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跟学生毕业差不多,欢呼,不舍,然后就是聚餐。
季节不一样,吃的自然不一样,像现在这个季节,火锅绝对排首位。
不过这年头,想在川渝之外找火锅,尤其是江南地区,还真不多,问了本地人,知道现在姑苏市最出名的是两家,一家叫要德,一家叫老妈。
不过在陆恒的记忆里,前世他后来到姑苏的时候,吃过要德,因为名字好记,就像川话“要得”的谐音。
至于老妈火锅倒是没了,变成了老妈米线。大概就是因为后续的发展跟不上市场,所以转型了。
于是陆恒他们去了要德,这时候还不叫要德火锅,而是叫要德大酒店,主营火锅。
看到现在的店面,再想到未来去的要德,陆恒明白难怪他们能一做二十多年,因为那时候的要德,已经跟现在天壤之别,显然是不断改进。
不过这些不是陆恒关注的问题,反而这时候的火锅,不仅真材实料还量多味正,才是在意的事情。最关键的是,这时候的锅底不要钱,油碟也不要钱。
杨凡笑道:“美食这种享受的事情,还是要来内地,而且比香江便宜多了。”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陆恒笑道:“以后多回内地逛逛,别说每个省的美食不同,就连市和市之间,很多美食都不一样。”
“要得,要得。”杨凡学着川话笑道,大家也跟着乐了。
不仅杨凡吃得惬意,就连宫泽理惠和她妈,也吃得啧啧称赞。
受到华夏的影响,东亚东南亚基本都用筷子,所以她们吃起来倒没有阻碍,而且饮食文化的类似,但受制于历史和物产,他们能吃的比华夏就少太多了。
“反正,比盒饭好吃多了。”杨凡的助理吐槽道。
大家再次大笑起来。
哪有不吃盒饭的剧组,但从没有好吃的盒饭,更不要说跟火锅对比,简直是侮辱性的伤害。
这晚上宫泽理惠借口说要出去逛逛,宫泽光子也没意见,而这一逛,就逛了三个小时。
说是逛,实际是临别之时,陆恒给她加了餐,不过也是宫泽理惠的主意。
虽然回来晚了,宫泽光子有些不太高兴,但看到陆恒送回来的,也没多说什么,还客气的邀请陆恒进去坐坐,陆恒笑着婉拒了。
“明早几点?”陆恒问道。
之前宫泽光子和理惠都表示想去寒山寺看看,于是就定在杀青后的明天。
而宫泽光子道:“现在还没睡,稍微晚点吧。”
“那就九点吧,九点起来。”宫泽理惠歪着脑袋道。
对于华夏人来说,寒山寺因为那首诗出名,但在霓虹人眼里,就像圣地——
曾经说出“世间谤我、欺我……”名谒的,就是高僧寒山,而回答“只是忍他、让他……再待几年……”的,就是高僧拾得。
他俩曾经都穷困潦倒,但依然在姑苏的枫桥寺弘扬佛法,最后寒山病逝,枫桥寺改名为寒山寺,而拾得,则东渡去了扶桑,不仅创建了拾得寺,还在那里成为一代宗师,影响霓虹千年。
而且拾得成名后,也没有忘记寒山,不仅弘扬佛法,还传播寒山的著作,让他俩在霓虹佛教,乃至社会上都有极高的地位和影响力。
再后来,张继那首千古名篇《枫桥夜泊》也传了过去,让寒山寺的名气更进一步。
要知道在霓虹,这首诗类似于华夏《静夜思》的启蒙诗,小学生都会背。
而这种因为一首诗带火一个地方的事情,在古代也有不少,毕竟那时候没有现在的报刊杂志,更不用说广播电视了,有的只是口耳相传,只有诗词才能做到这点。
就像带红庐山的“飞流直下三千尺”,让滕王阁享誉华夏大地的“秋水共长天一色。”
而寒山和拾得,靠的就是他们那篇《寒山问拾得》,而拾得那句回复的“忍”,就这一个字,贯穿霓虹国历史千年。
这么看的话,相当于华夏提出了“忍文化”的理论,他们霓虹开发实践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越传越广,寒山和拾得的名号也传遍霓虹岛屿,关于他们的诗,也被霓虹的后来人整理成了“寒山诗”。
还有一点,就是张继诗里的“夜半钟声”,像霓虹的元旦要敲一百零八声,也是从寒山寺这里沿袭的。
关于这个,在历史上还让大文豪欧阳修出过糗,《六一诗话》里他原文说“诗人贪求好句而理有不通,亦语病也”,以及“句则佳矣,其如夜半不是打钟时”这样的质疑,意思就是张继为了追求好句子,故意写错误的。
不过古代有个词,叫晨钟暮鼓,他的根据就是这个,早晨敲下钟,晚上是擂鼓,而且人家还是暮——傍晚,而不是你的半夜。
他这么一说,立马有了一堆附和者,把这首诗批判一通,不过没多久,一些学者就考证出唐朝有不少诗就提过半夜钟声,有了这些支撑,才让争论罢休,也让《枫桥夜泊》的名气更上一层楼。
到了现代,随着交通发达,霓虹越来越多的学者、僧人等等来华夏,就为了一睹寒山寺真颜。
在路上的时候,陆恒听着宫泽理惠和宫泽光子的描述,也不由心生敬仰,但他随即想到,这两位高僧的经历,在霓虹何尝不是一种文化输出?
因为这不单单是佛教,还有寒山诗的影响,其中不仅仅是佛偈,还有人生感悟、生命、哲学等等方面。
在大殿许愿的时候,陆恒心道:“希望以后我也能这样,文化方面已经有先辈,我可以去传播文娱。”
“在我们国家,以‘寒山’作为名字的料理店非常多,还有清酒也是寒山牌的。”看到桌上摆的寒山墨块,宫泽理惠忽然道,随后又道:
“而且之前我学书法的时候,也听说过最精品的墨块也是寒山牌子。”
“怪不得。”陆恒恍然。
到院子里的时候,陆恒看到有大妈在卖小册子,他也被塞了一份,给了一块钱后,陆恒翻看了一下,才发现不仅霓虹,几十年前镁国人也迷过一段时间的寒山诗。
这还真是陆恒没想到的,不管怎么说,霓虹文化习俗乃至宗教从华夏学习,接受这些很容易,更不要说当时是唐朝,而镁国……还是几十年前的镁国,总感觉两者之间怎么也凑不到一块儿去。
不过看了之后陆恒才知道,镁国一个诗人五十年代在霓虹看了寒山诗后,不仅震撼,还开始翻译寒山诗。
正好那时候“垮掉”一派在镁国兴起,寒山诗顺理成章变成嬉皮士和朋克的心里寄托,其中就有鼎鼎大名的猫王,还有甲壳虫乐队。
小册子还记录着,几年前,一位镁国作家创作了一部以寒山为名的,扉页就写着“人问寒山道,寒山路不通”。
看到那部的描述,陆恒忽然心里一动,这不就是几年后镁国那部拿了一大票奖项的电影《冷山》嘛?
陆恒有些哭笑不得,搞不懂为什么翻译回来又变成了冷山,难道就因为人家书名写的是Cold?显然……那个翻译根本不知道寒山的典故。
不过要不是陆恒现在看了这个,大概也不知道。
在大殿前有几棵松树,上面介绍写的是霓虹的爱媛县访问团,二十多年前过来时栽种的,陆恒只想到爱媛橙,而宫泽理惠跟她妈则特别兴奋,来到五针松前,让陆恒给她俩拍了张照片。
然后宫泽理惠又拉着陆恒合影,还下意识的挽着陆恒的胳膊。